然后她就去看教务处的通告了。
她明明现在就有空,但却搪塞了邵义。
叶介心里莫名舒坦,虽然夏眠屏蔽了自己,但她对谁都一视同仁。
好像他们两个男人,在她心里也没有多么特殊。
教务处的通告密密麻麻,叶介看不清,凑过去。
女孩发丝的香味让他愣了愣。
夏眠察觉到了,保持和他的距离。
叶介下意识地把一只手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
他们两人漫无目的地向前走,沉默着。
中午,校园里沉静而缱绻。
叶介问:“你看什么呢看这么久?”
“珠宝学院有外出科考的计划显示在教务处里,我要定期看然后通知给学弟学妹。”
“他们自己不会看吗?”
“大多数人没有这样的意识。”
“哦。”
夏眠这个人,简直就是外冷内热。
教务处上还有关于博士生宿舍搬迁的事情。因为市里过几年要办国际型的运动赛事,在d大内建一个全新的运动馆,博士生宿舍就要拆了,近几日搬到学校的西北角。
夏眠把手机关掉,琢磨完搬宿舍的事情之后,才发现自己和叶介走到了校门口。
她打算折回去:“我们去饭堂二楼吃饭。”
叶介摆手道:“算了。”
晌午阳光热烈,校门的香樟树还是郁郁葱葱,光影斑驳,周围有学生嬉闹地走过,但一切都像是不重要的布景,叶介和夏眠置身在另一个空间里。
叶介说:“我想了想,你不愿意就算了。”
他的声音少了平日的痞气和吊儿郎当,更多是真诚与勤恳。
夏眠听了他的话,愣了愣,但随即高度紧张的肩膀都松懈下来。
这个细节被叶介发现了,他很是失望。
他抱有侥幸,一半想着真的放手,一半想着以退为进让夏眠心软。
但很显然,他的请求在夏眠眼里就是一个负担,且不谈她会不会心软,她避之不及已经是最明显的抗拒。
夏眠说:“我相信警方那边会有愿意配合的鉴定师。”
叶介不多说:“是的。”
其实蓝锥的人脉网络同样强大,叶介请与警方合作的鉴定师便很容易暴露身份。
他让夏眠以身犯险,其实是最迫不得已的方法。
夏眠不帮他,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但这些叶介都没有说出来,已经不想让夏眠承担,又何必让她感觉愧疚呢?
夏眠问:“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叶介说:“我也不知道。”
夏眠问:“会回藏区吗?”
叶介说:“再过一段时间吧。”
夏眠沉默了许久。
他很像风,居无定所,却又自由自在。
想不出叶介这种人为什么会做警察,他应该像一个旅者,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需要为任何仁义、责任埋单。
“叶介,”夏眠唤他的名字,“我不会像邵义那样怀疑你。你是一个警察,你用证件向我证明,但是我是从心底里相信你。我在行动上帮不上忙,可说一句虚的话,我永远信任你。”
夏眠心里五味杂粮。
她能想得到,叶介现在应该四面楚歌,局外人、蓝锥都怀疑他。
但叶介还是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在她的头顶轻笑出声:“嗯,我知道了。”
“这会不会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
“不好吗?你见到我就没发生什么好事。”
“那你要保护好自己。”
叶介伸手碰了碰她脖颈上浅浅的红印:“女孩子家家,也要保护好自己。”
夏眠反应过来,用手遮住脖子上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