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很烂,只会那几招。」芯璇冷不防地补了一枪。
「连你也──」艾黛一下子气到说不出话来。「会那几招就够用了好吗!」
这话听起来感觉就像是他们认识wr一样,而且还很熟。
「你们认识?」
「怎么,她没说过吗?」
「她很少说以前的事。」
「你想听,是吧?只不过你不是很忙吗?」
「这个嘛,突然就不忙了。」
「想听是吧?」
「嗯。」
「简单来说,我们是杀手集团──」
*
五十年前,联合国共同政府在血族开始侵略之时,祕密执行了一项名为「未来」的计画──回收在战场中因机运而倖存的孤儿,将其训练为可用之兵。
wr、芯璇、艾黛正是当时的第三批,代号「太阳」,能照亮隐于阴影的血族的太阳。
第三代,仅寥寥十人,正巧五男五女,他们没有名字,只有着代号,或者说这就是他们的名字:不动、真理、处子、浮世、判官、幼犬、子、寒月、歌剧以及六十六。
他们的名字,是依照着特徵或是捡拾到他们的地点所取名的。
在不动峰中捡到的孩子、于清真寺院拾取的婴儿、一名被福尔摩斯的帽子所遮掩住的孩子、在战乱中没有害怕哭泣的婴孩,彷彿看透了一切,飘渺于人世间,取名为浮世、与令牌一同被遗弃的审判者、被遗弃在野犬的地盘,却没被当成食物,反倒是被保护着的婴儿、被放置在耶穌雕像上,如拥于怀中的子、空旷无物的平原,只有着一抹寒月与一名婴儿、遗弃于歌剧院的婴孩、明明只是刚出生的孩子,脖子却纹有的记号。
从还是婴孩就开始培养,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开始成长。
带领着他们的是前一代在任务中倖存下来的「未来」,他们依序着前人留下来的信条,将它传递下去──
若想要生存下去,就得要抱持着随着都会被杀的心态。
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极度高压的训练,他们没有感受到,已经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口中说出的语言随着不同的课程转变,没有所谓的母语,又或者说世界各国的语言都是母语;惯用手的观念并不存在,左右手都必须能够灵活的运用。
他们不需要懂难以应用的艰深知识,他们需要学习的是常识,能够使用在世界各地、不同国度。
熟稔各种武术以及各式枪械,仅是幼年的他们已具备了无数杀人技巧,而且并非只是纸上谈兵、花拳绣腿的空手练习而已,他们的「练习」对象是各国兇残的重伤害犯、死刑犯,给罪犯的条件则是只要杀了他们就能减刑,双方各自赌上了自己的性命,为了生存而成长。
除此之外,睡眠时间也受到严格的控制,为了让他们完全掌握自己的身体性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放松身体进行休息。
饮食方面则会有三个月一次的飢饿时间──保持着三天不进食且只给予最低限度的水分。这是为了让他们体会到身体的极限,至于三个月的设定是因为他们全都处于成长期,要是过度限制反而会对身体造成不良的影响,在经过各种训练之下,就连毒药都有所抗性。
甚至还逼着他们用刀捅自己,为的是要让他们能够正视恐惧,且面对痛楚,经年累月之下,他们可以控制自己所有的感觉,甚至获得了超越人类五感的第六感,能够察觉气息,称之为「意念」。
他们有着自己的个性、说话方式,能够谈笑风生,也有自己的想法,与普通人几乎无异,除了人性──身为「人」最重要的一点。
在他们十二岁之时,执行了第一个正式任务,将这十头「怪物」放了出来。
*
「我们二十岁时就除役了,因为我们的目标已经达成。世界联合原本打算顺带把我们给除掉,不过他们很快地就发现自己没办法做到,所以给了我们选择,是要拿了钱隐居起来还是为他们所用。我选了钱,不过没多久就花完啦!最后就来到这里,钱多事少还可以到处玩,可以说是最棒的工作场所呢!」艾黛说的丝毫没有隐瞒。
「欸?所以你们是……?」
「贴身保鑣。怎么,看不出来吗?」
「你们所谓的目标是?」
「什么?wr没说吗?那可是难得可以拿来说嘴的事蹟欸!虽然没人会信就是了。我们杀掉血族大部分主战派的领导者,让鸽派从颓势中一举掌握大权,可是进而拯救世界的人呢!」
「她才不可能会说。」芯璇在此时开口。
「为什么?」
「她是输掉的那个。」芯璇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
「对喔!」
一听闻,间奏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干嘛露出那么夸张的表情?」
「wr会输?」怎么可能。
「上一次,不也输了吗?」
这话让间奏回忆起,当时有一名壮硕男子扛着wr,还以为是什么怪的关係,虽然正面对峙的时候感受到比wr还要更加强烈的压制力,但打从心里就不曾想过wr有可能会输。
「原来,是输了啊。」
原来如此。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嘛!毕竟血族跟人类的高度顶点本来就有差距。顺带一提,她输的是同一个人喔!」
「你说那个男的是──」
「是血族前几的强者喔!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就是了,血族那里的轮替也是挺频繁的,现在还是不是最强就不清楚了。」
「对了对了!还有哦!她就是那个时候认识情报组的金的唷!再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wr原本是银发哦!在执行某次任务时,为了偽装染上金发后,就一直维持那个模样了。」艾黛的话匣子打开了,不停的爆料往事,直到间奏的手机响起才终于打断了她,此时已经正午时分。
「喂?嗯。什么?等等……为什么?」
「啊?唉,好吧,那等等我就过去。多久?大概二十分鐘吧!」掛了电话,「因为我现在有点事,所以要先走了。」说完就自顾自的打算离去,才刚转身就被叫住。
「明天可别忘了喔!」
暗自叹了口气,无声的同意了,原本想说就这样装傻过去,果然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