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是他认识的谢公子。
太荒谬了。
白渊对此事半信半疑,但柳之裴又没有理由欺骗他们,而且楚含棠和谢似淮又确实是离开他们了。
所以是真的?
柳之裴给出来的说法是谢似淮不愿楚含棠和池尧瑶成婚,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池尧瑶却没有怪谢似淮,反倒对他感到愧疚。
楚含棠也是为了帮她才会如此。
是她没有尽早发现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一不小心“夺人所爱”了,才会引发这一连串事情发生。
距离楚含棠和谢似淮离开他们已经有两天了。
池尧瑶是有心想找二人,但摆在眼前更重要的是弄明白半页巫术残卷,听说皇帝要派长胜军去辽东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皇帝本来是还想继续召见他们的,她又用别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好在皇帝被派兵一事拖住了。
暂时无暇管他们。
所以池尧瑶打算先把半页巫术残卷的事先解决,到时候再去寻找楚含棠和谢似淮的下落。
半页巫术残卷现在那医手里。
他们约定好,池尧瑶今日还要去找他一趟,应该会有结果了。
只要把长胜军的巫术解开,那么主动权就又回到了他们的手上,听医说谢似淮身上也被种过巫术。
这是出乎意料的,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被种过巫术的样子。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
楚含棠坐在窗台前给摆放在旁边的花花草草浇水,情惬意,好像是已适应了这种生活。
谢似淮买回来五副药,直到今日,药还剩下最后一副,她早上也煎给他喝了。
每天一副药,谢似淮连续吃了五天药,脸色好了不少。
医说过,他暂时不能解开巫术,但可以用药控制住,看来这些药是起效了。
谢似淮的身体表面看着恢复如初了,虽然说楚含棠一开始就知道池尧瑶能找到破解巫术的办法,可她还是为他的身体提心吊胆。
也许是那天看见谢似淮在自己面前吐血所留下来的阴影太大了。
这几天,他照常地出去买东西回来做饭,而楚含棠也没踏出过院子,谢似淮一出去,她就待在房间里,不是看话本,就是睡觉。
楚含棠感觉自己还长了几斤肉。
她摸了一把腰。
忽见外面下起了大雨,雨水沿着屋檐流下,楚含棠还特地伸手到窗台外面盛了一些雨水。
洒进来的雨水也打湿了她手腕上戴着的铃铛。
也不知道池尧瑶他们怎么样了。
希望他们一切顺利,希望等她成功地把谢似淮带回去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已经找到破解巫术的办法了。
窗台的花草被雨水打得颤抖。
好不可怜的样子。
楚含棠摸了摸花草的叶子,今天又看了一天的话本,再看下去,眼睛都要瞎掉了。
看看绿色植物,养眼睛才行。
楚含棠穿的裙子一条比一条好看,似是被人精挑细选买下来的,买下来后又被拿去改造过。
应该是谢似淮让绣娘照着王庭服饰的模样添加了一些铃铛和挂饰到衣裙上,留有大於女孩衣裙的特色,又加入了异域风情。
雨水沿着她的手腕滴落。
谢似淮推门进来,将伞搁置到门外,高马尾还是被大雨洒湿了发梢,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仿佛刚被雨水冲刷过一样,看着清澈见底。
楚含棠闻声收回手,离开了窗台,朝他走过去。
她裙摆的铃铛晃动。
声音很好听。
铃铛声混杂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地便融合进去了,似谱成曲子一样。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有些事做,耽搁了时辰,以后不会那么晚回来的。”
谢似淮拉着楚含棠的手,走到全身镜前,像是想跟她一起看穿在她身上的这条淡粉色长裙。
这一条淡粉色长裙除了裙摆挂有铃铛外,腰带也串着几只精致的银色小铃铛,不再是绣娘缝制上去的,而是他亲手用线串上的。
叮当叮当,这几只银色小铃铛蓦地发出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