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问秦芝芝,“芝芝,你看到徐子阳的名字了吗?”
秦芝芝摇头。
她沿着榜纸往后走,一直越过了聂娇,还是没有看到徐子阳的名字。
秦芝芝心中有些发慌。
聂娇嘟囔了一声,“怎么会呢?”
她径直向着榜纸的最前端走去,果然在第一页就看到了徐子阳的名字。
“芝芝,徐子阳不就在着呢!”
秦芝芝快步走到她的身边,看向她手指指向的方向。
徐阶。
秦芝芝心头一顿,“徐阶?”
聂娇也是一怔,后面反应过来,“徐子阳的大名就是徐阶啊。听我父亲说,因为他出身的时候身体不好,后来找了仓阳寺的主持,给了“子阳”两个字。所以他还没加冠,就有了字,旁人为了他能够健健康康的,也都喊他徐子阳。”
秦芝芝一边替徐子阳开始,一边心底有些发凉。
回想起沈恒微看到徐子阳时的眼,好像突然理解了。
虽然知道这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以控制,但还是心中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伴随着敲锣打鼓的声音,一阵阵马蹄声由远即近。
秦芝芝被这喜庆的声音引走了视线,抬眼去看,瞧见不远处架着马徐徐走来的人群。
为首的是一名瞧着年近四十的男子,在他的身后,一左一右两名男子。
徐子阳就在他的右边,身上是扎眼的红袍,偏偏模样白得出其,在一群人中犹为亮眼。
他很远就看到了秦芝芝,在秦芝芝视线飘过来的时候,抬眉扬起了一丝丝笑意。
秦芝芝愣住了,在知道徐子阳就是徐阶之后,两人之间横跨的历史河流,头一次在她的意识中,体现得如此清晰。
但是徐子阳并没有给她太多的反应时间,他驾着马,在人群经过榜前的时候,停了下来,宽大干净的手掌递到秦芝芝的跟前。
秦芝芝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伸手,被徐子阳握住,然后将人一拉,带上了马背。
游行庆祝的进士队伍,还在不断向前,秦芝芝被徐子阳环在马背上,面临着周围人群的注视,突然就红了脸。
“徐子阳,你在做什么?!”
徐子阳垂下头,在秦芝芝耳边笑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想得那么出,态就像是那段时间她要离开的时候,皱眉道别的样子。明明脸上没什么不一样的表情,但就是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子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气氛。
徐子阳将人搂紧了些,“芝芝,刚才在想什么?”
陈岳的排名比较靠后,所以驾马游街的时候,他的位置也比较靠后。
方才他笑吟吟地跟前方的自家媳妇打招呼,结果生生地被徐子阳的动作拉走了视线。
好家伙,徐子阳你敢这么玩啊!
于是在经过聂娇的时候,陈岳也伸出手,看聂娇还在犹豫不决,驾马停下,眉眼间有点着急。
“快点啊,娇娇!”
聂娇想着,秦芝芝都上去了,自己总得陪她一块,于是咬牙伸手,让陈岳把自己也带上去了。
陈岳环住聂娇,“像是胖了。”
聂娇本来还在忐忑,陈岳这句话直接击碎了她的忐忑,咬牙道:“你说什么?!”
陈岳哈哈笑了一瞬,转了话题,“我跟你说,子阳本该拿状元的,但是没办法,其他人都没他长得好看。”
这边,因为徐子阳连着问了两次,秦芝芝也深知有事情就要说出来的道理,开口:“历史上的徐阶,有一位相爱并且很优秀的贤内助。”
徐子阳握住她的手,温声道:“秦芝芝。”
秦芝芝垂眸,“不是秦家秦芝芝。”
徐子阳笑了一瞬,“我知道不是她,若不是你穿越时空来了,或许我们在成婚的第一夜,就合离了。”
秦芝芝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本来看见今年竟然有一位如此年轻的探花,就觉得十分惊,又看他怀里抱着一名女子,就更加好了。
不少坐在酒楼上面的女子,都嬉笑着扔下手帕,笑着:“这般大胆,可是要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了。”
秦芝芝看着这份热闹与祝福,又想起那日沈姑娘失落的表情,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但她还是握住徐子阳牵着缰绳的手,“但是既然现在我们是夫妻,我就没有把你让出去的道理,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徐子阳将落在秦芝芝肩膀的手帕拿走,抱着她静了一会。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可是芝芝,那是历史上的徐阶,并不是我。”
一瞬间,秦芝芝心头又痛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