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微怔,旋即笑道:“远房的。”她眨了眨眼,“怎么?很失望?”
余孟阳不解地看着她,似乎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凌薇见他满脸的茫然,反倒是笑容更真切了一些:“我听雪姐说你不肯跟我见面?”
“只是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余孟阳礼貌地一笑,“跟您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觉得事业未成性子也没定下来,谈这些太早了。”
一纱之隔的温少言满意地点点头。
他家秘书有事业心是好事。
太早结婚,不好。
“你想的也太远了。”凌薇噗嗤一笑,“可以先谈恋爱,再说了,我大学还没毕业呢。”
温少言直接被一口柠檬水呛住了,他咳嗽了半晌,震惊地看着凌薇。
凌薇感觉自己今天笑的比一个月笑的都要多,指尖勾着自己亚麻色的卷“怎么?不像?”她娇嗔道,“难道我看着很老吗?我才大二呢。”
余孟阳敢说什么?只能拼命摇头。母上大人教育得好,碰到女人只能往年轻了说。他最开始觉得凌薇打扮清纯是因为他误以为凌薇跟他年纪差不多,但如果对于不到20的年纪来说,余孟阳反倒觉得凌薇举手投足间已经过于成熟了。
余孟阳内心却恨不得掰下杨奎天的头看看里面进了多少水,有人会给自己刚上大二的侄女和下属安排相亲吗?!
“你怎么也不问问我是哪个学校的?”凌薇见余孟阳除了沉默就是喝水,噘起了嘴,“雪姐明明说小余哥最会逗女孩子开心了,是不是觉得我没有雪姐有韵味?”
余孟阳干笑,这个走向太诡异了,他对着陈雪那就按照对他们局里办公室的姐姐们的方式处的,对着凌薇,他实在是说不出那些话。
凌薇见余孟阳还是沉默,叹了一口气只能自我介绍道:“我是c大新闻学院的。”
余孟阳点头,学校倒是不差。
而坐在他们身后的温少言双眼微睐,一撇嘴。
啧,学历没有自己高。
大学不得好好学习提高自己?怎么能光想着谈恋爱?
“我以后想当一个记者。”
“挺好的。”余孟阳笑着,“希望你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成为一个好记者。”
他虽然说得客套,但语气却很认真,凌薇一怔,垂下了卷翘浓密的眼睫,直到服务员上了前菜后才回过,轻声道:“你真的觉得我可以成为一个好记者吗?”
“为什么不行?”余孟阳一笑,“你目标很明确,只要坚持,会实现的。”
“但我成绩其实不太好,上学期还挂了科。”凌薇直言不讳道,“学不进去。”
“成绩好坏和你能不能成为一个好记者其实关系并不大。”余孟阳夹了一块伊比利亚火腿,咽下去后继续道,“心中有正义,笔下有真实,就足以让你成为一个好记者了。”
凌薇听得出了,她用叉子无意识地插着盘中的哈密瓜,直到服务生又上了一道菜,她才轻声道:“如果走错路了还有机会吗?”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是干冰营造的淼淼烟雾,一吹便散。
“当然。”余孟阳肯定道,他看过太多走错路的年轻人,“错了就换条正确的路走,总比一条道走到黑强得多,而且你还这么年轻。”
凌薇被逗乐了,她莞尔一笑,眼底也浸润了细碎的笑意:“小余哥也不比我大多少,多谢你。”
这边气氛渐入佳境。
那边的温少言却是在拿着餐前法棍磨牙,凌薇的声音太轻,导致他竖起耳朵仔细听,却也只听见了只言片语,但那一阵又一阵的轻笑却毫无障碍的闯入他的耳膜。
有什么好笑的。
服务生顶着温少言散发的浓浓不悦硬着头皮道:“先生,您要点菜吗?”
温少言扫了她一眼,硬邦邦道:“不饿。”
服务员欲哭无泪,但领班也虎视眈眈盯着她呢,只得轻声道:“但是我们卡座是有低消的,您看……”言下之意是您既然不吃就赶紧走吧,我们法棍快被您啃秃了。
温少言一乐,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黑金色的卡:“这个够吗?”
服务员没看出这张卡有什么名堂,一直关注他们动态的领班却赶紧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双手接过卡赔笑道:“抱歉,她是新来的,不懂事。”这张黑金卡他们大老板只发出去过十张,别说温少言今天只是坐在卡座上啃法棍了,就是包下整个餐厅只吃法棍,他们也不敢有半点意见。
顶锅的服务员:“……”不是你逼我进来催单的吗!
温少言也不点破,更无意为难她们,只是对着领班勾勾手,压低声音道:“我后面那桌的菜上快点,他们赶时间。”
领班意会,内心忍不住八卦,这该不会是捉奸现场吧。
于是余孟阳和凌薇就经历了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西餐时间。
牛排盘刚撤走,凌薇抬头想叮嘱甜点晚点再上,就见自己面前已经出现了摆盘精致的分子甜点,服务员还叮嘱着巧克力壳内是冰淇淋,尽快食用风味更佳。
凌薇:“……”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服务员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下班。
余孟阳拿出了在警校用餐时的速度,凌薇也不好慢吞吞的吃,只是她也不傻,也看得出余孟阳对自己无意。于是在余孟阳开口前抢先道:“小余哥,我明天请你看电影吧。”
“凌小姐。”余孟阳用三个字直接拉远了两人的距离,“你还小,我们并不合适。”
凌薇还是第一次被这么直白地拒绝,不甘心地扁了扁嘴:“只是年龄问题?可年龄不是问题。”
温少言却听得很愉快,唇角悄悄上扬,年龄怎么不是问题了?
凌薇继续道:“等我大学毕业你也才25,刚刚好。”
已经30岁的温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