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选择性忽略手机来电,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
然而一个小时后,我还是受不了地接了电话,「你到底打来干嘛?」
「小忆……」对方的声音迷迷糊糊,根据多年的相处经验,用膝盖想也知道是在喝酒,「我好想你。」
「我不想你。」哪来的醉汉?
「小忆,不要这样,当初的确是我……对不起你……现在@$%^mp^……」他劈哩啪啦一大串,可我没有一句听得懂。
有病。
瞪着手机两秒,我按下通话结束,反正喝醉的人醒来永远不记得自己干了啥,所以随便敷衍一下就好。
可对方好像没要放过我的意思,才刚掛下电话,手机又再次震了起来。
「你到底有完没完?」我暴躁地问。
「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
然后呢?
「你能不能陪陪我……来我家……陪我……」
「不要。」
「小忆……小忆,小忆!小忆……」差点忘了,喝醉的人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这么疯狂地叫着我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要跟我告白呢。
「妈的你给我去死!」我气冲冲地掛掉电话,直接把手机关机。
能不能不要一喝醉就打电话给我?浪费时间浪费钱,还要浪费我的生命。
「你叫谁去死?」
有道无预警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谁让你进我房间了?」被那个人一闹,我现在的心情超级不爽。
「你房间的门没关。」简煜帆一脸无辜。
懒得跟他多说,「你找我有事?」
「我们已经谈完公事了,所以我要回家。」
「喔。」就这样?
「喂,你这个没礼貌的傢伙,我专程来跟你打招呼欸,要不是你是白文安的妹妹,谁想里你?」他不爽地说。
好啦,反正你的心里就只我哥。如果他真的答应跟你在一起,未来我也是可以考虑喊你大嫂啦。
「白、文、忆,我不是同性恋!」他一副想吃掉我的表情。
「那你讨厌我哥吗?」
他傻了一下,「啊?」
「你讨厌我哥吗?」我扬起嘴角。
「呃……」
「如果不讨厌就是喜欢嘛,我懂得,所以你也不用继续解释了。」我故作明白地点头。
「靠。」他真的要过来打我了。
通常在小说漫画里,吵到一定的程度就会有阻止争执的和事佬出现,现实当然也不例外。
在他要迈步来我这的时候,白文安的声音正好不轻不重地传来,「好了,你们两个都别吵。小忆,我送煜帆到楼下。」
「喔,好。」
哥哥说的话,我很少不听。
「嘖,为什么看到白文安和看到我的反应差那么多?」简煜帆哼了一声。
他是我哥,你是哪位?
「我是你哥的朋友!」
「你是他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
「白文忆!」
「干嘛啦?」你以为喊我名字我就会怕喔。
「好了!」白文安打了简煜帆一拳,威胁道:「现在已经很晚了,要是吵到邻居我可饶不了你们。」
我趁老哥转头的时候朝简煜帆做了个鬼脸,他则是赏给我一根中指以后又被老哥打了一拳。
「不要对我妹比中指。」
「好啦!」简煜帆吃痛地摸着手臂。
?
「小忆,我爱你。」
梦里,有个男人这么对我说。
我们曾是关係最亲密的人,现在却如同陌生人一般,儘管彼此站得很近,内心的距离却远比万里长城的里数还长。
「抱歉,我不需要。」我冷冷地说。
「小忆,不要这样,为什么你都不相信我?」男人缓缓靠近我,脸上有着无法言语的失落,「我爱你啊,我真的很爱你……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打电话不接,传讯息也不回……难道我做错什么了吗?要是有不对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啊。」
如果没有看到那个画面,我或许会因他摇尾乞怜的样子心软。
但我说了,那只是「如果」。
如今,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我不想纠结他到底爱不爱我,只想尽快处理好这段必须快刀斩乱麻的问题。
「我在公司加班啊。」
「嗯,对,跑去兴华大楼加班。」我顺着他的话点头。
你知道同样的理由用太多次也会让人起疑吗?更别说我还千里迢迢跑去你们公司。亲眼见到整栋办公大楼都是暗的,那你是跑去哪里加班?厕所吗?
「……为什么会扯到兴华?」男人一闪即逝的慌张并没有被我忽略。「我昨天真的都待在公司加班,难道你不信我?」
这什么破问题?就是因为不信,才会发生这种局面不是吗?
我不答反问,「跟徐若宁一起加班好玩吗?」
他愣了一下,已经无法压制慌张,「你怀疑我跟她有一腿?小忆,你不要误会,我跟她没什么,真的,我们只是同事,她也有男朋友了。」
「所以你们真的有一腿了。」这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我滑开手机,翻开相簿摊给他看,「这张照片是我昨天在兴华对面的公园拍的,你看看站在门口的主角跟你们两个长得像不像?」
「小忆,这一切都是误会,你听我解释……」他还想辩解。
我不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地说:「嗯,还不错啊,一男一女是繁衍后代的必要条件嘛。你们刚好是在那么罗曼蒂克的高级餐厅认识,又这么巧地变成同事……印象中还有一起去夜店是不是?有那么漂亮又能干的另一半很好啊,下半辈子你也值了。」
「小忆,不是这样!我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不然到底是哪样?
听着他重复不下百遍的台词,我已丧失原有的耐性。
在证据确凿的状况下还想两边通吃的男人,我当初到底是看上他哪里?早知道他会这么纠缠不清,我真想坐时光机回到过去把傻的可以的自己打醒。
转过身,我不想再听到任何的解释或挽留。反正劈腿的人总有他们的理由,然后也总是愚蠢地以为那些理由可以套用在任何人身上。
「小忆!」
「小忆──!」
「白文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