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叫停、也没有人有丁点后撤的念头。
温度渐起,江诫唇齿间的力度和热情越发张扬乃至放肆, 手和脚也有些不可控。
周决明甚至听到自己和江诫牙齿磕碰的清脆声响, 江诫有点急切, 但不小心磕碰到他时又会轻轻安慰。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 周决明放在江诫后颈上的手摸到点点温凉的潮意。
江诫似是被扣到顶的睡衣箍住了脖颈,不太舒服。
周决明抬起手滑到江诫的前颈, 替他松了领口往下的几颗衣扣,捋松了些禁锢人的睡衣。
周决明的手挪回到江诫的后颈,无意识的顺着他后方的颈骨,手指尖有淡淡汗液,没带力。
然后他听见身上的江诫轻轻吸了口气,终于从接触状态分开些微。
江诫出口的声音离自己很近,只有气音,喷在周决明侧脸上,低低的:“有点痒。”
周决明也在平复自己的呼吸,他侧眼看着江诫的眼睛,月光在江诫黑色瞳仁里映出粼粼波光,上方的睫毛投射的阴影扫在眼睑下方。像是小湖和湖边的树,在微风里带着光点摇晃。周决明的手指从后方拎起江诫的睡衣领口,要将他的后颈重新裹住。
但江诫却再次准确无误的贴合过来,轻轻咬住周决明的下嘴唇:“我还想亲。”尾音低低的消失在两人口齿间。
恋人持久的亲热引起的后果自然非常明显,江诫的手也渐渐滑落下去与周决明相贴,布料摩擦的声音很低。
周决明本来是想叫停的,也许不该这么突然、不该这么随便、甚至不该这么快。
但他的意识在长久的呼吸交换中也因为窒闷而有些飘忽了。在江诫伸手从旁边的抽屉里摸出一盒不知何时放进去的安泉套的时候,在江诫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从下方拿上来的时候,在江诫用潮湿滑腻的手指怎么也撕不开包装袋的时候。
周决明看着眼前的江诫,脑海里辩证的思考着毫无意义的相对论。哪种程度的毫无预料才叫能被叫做突然、恋人之间的随便又是真正意义上的随便么、而至于快和慢…速度的对照又是什么?是谁规定的?
这些问题运用到情侣身上,似乎才是不讲道理。
周决明看着眼前想要上牙咬包装袋的江诫,直接探手从他手上接过东西,食指交叉,撕开的很顺利。
两人身上都有汗,热度上升的很快,莹润月光下,江诫的睡衣松松的。
江诫低头吻在周决明的耳边,呼吸有点重,但声音反而恢复那种清透干净的态势,他贴着周决明说:“周决明,你来,帮我确认——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话落,他咬住了周决明的耳朵,喉结就靠在周决明敏感的侧颈,周决明感受到江诫凌厉的喉结线条在自己的皮肤上摩擦的微痒。
周决明伸手将江诫的头抬起来,手指捏在江诫的下巴尖上。
江诫看着他,眼睛在月光下很亮,像是融化了所有的细碎的光,深潭微湿、里面有依恋、有他炽热又害羞的单纯爱意,缓缓的,江诫伸手接过来周决明手上的东西。
半夜的月光还是过于亮,带着冷感的光,将房间里人的影子投映在地板上,两人的话音偶尔在安静的阴影里响起来。
“周医生。”
“嗯。”
“周决明。”
“嗯。”
“决明——”
“恒…”
“什么。”
“我的小名…”地面上的影子凑的更近,话语逐渐也消弭其中。
…
第二天周决明有早上点的课,他起的很早。在厨房煎蛋时听见身后鞋底与地面的摩擦,还没等他偏过头去,就感受到自己的腰间缠上了一双手。
江诫将眼睛埋在周决明的肩颈处,发梢和脸上带着潮湿的水渍,声音有点干哑:“我开车送你去学校。”
周决明将蛋盛出来,另只手将江诫拉到身前,手捏着他的手腕轻轻摩挲两下:“就几步路,你多睡会。”
江诫再次将脸埋在周决明颈间,没抬起来,两只手顺势从周决明的腰侧间穿过搂住后背,似乎一定要身体最大面积的与周决明贴着才行。
江诫的声音从周决明颈侧响起来:“我今天得去外地出趟差,上午的飞机,可能明天回来。我中午让助理把车开回来停楼下,你明天来接我吗?”
周决明身上带着个人,他低头看了看江诫的头顶,一手揽着他的腰往外走,一手将早餐整个端着。
他问:“这么突然?”
江诫嗯了一声,眼睛闭着,脚跟着周决明的步子挪动:“刚刚才知道的消息,临时安排,出了点事,我得去看看。”
终于带人走到餐桌前,周决明将餐盘放在桌面上,手在江诫的后脑勺上轻轻顺了顺:“那先吃饭?”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周决明递给江诫一杯热牛奶,里面加了点蜂蜜,这会温度甜度被热的刚刚好。
江诫刚刚在周决明颈窝里蹭着,本就没扣好的睡衣领口被他弄的更乱,露出左侧锁骨下方一点粉色的痕迹。周决明走过去到江诫面前,给他理了理衣领,手指从他锁骨上方轻轻滑过。
周决明微微弯腰问江诫:“会难受吗?”
江诫手指刚端上稍满的牛奶杯,闻声手指晃了晃,牛奶从玻璃杯边沿洒出几滴来,顺着重力下滑到另外几根手指粘连指缝。
江诫摇摇头说:“不难受,”他凑近周决明弯腰下来靠在自己眼前的耳朵,轻轻说:“我好喜欢。”
呼吸间是周决明浴室里的清爽的牙膏味,然后江诫眼见着周决明在自己眼前的唇角扬起来。
两人接了个带着牙膏清凉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