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摇摇头,「你觉得她会不会跟她妈妈一样邪恶?」
姐姐再度蹙眉,「不会吧?她那时候也才八岁。」
「可她才八岁就什么都想抢了,她不是来过我们家一、两次吗?我被她坑走了好几隻芭比娃娃和那隻爸爸在我生日时送我的巨无霸史努比。」我愤恨不平地抱怨着,明明在身高或地缘上我都具优势,她却仍用哭闹征服了一切。
「那你就别和她有交集吧,虽然该怜悯她母亲过世了,但想到她们母女害妈妈打了好几场官司我就满肚子火。」
这段话我实在再赞成不过了,「我到现在还是不懂那个阿姨干嘛诬陷妈妈欸,她那时都癌症末期了,根本不可能和爸再婚了。」
「也对,你那时还很小,后来妈也不准我们提那件事了。」姐姐坐到餐桌前,把一碗热腾腾的炸酱麵推到我面前,「因为那个阿姨如果过世了,爸爸一定会把何凝蕊接到我们家一起住,阿姨担心何凝蕊会被妈或我们两个欺凌,才会陷害妈妈说她密谋要害死她,好让爸对妈心寒,这么一来,爸一定会立刻和妈离婚并在阿姨死后搬去和何凝蕊住。」
「什么啊?所以她是为了让何凝蕊可以独佔爸爸?那又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两人相处起来不会比和何凝蕊自己的亲戚好吧?」我顿时对她们母女產生浓烈的憎恶。
「当然是因为钱啊,爸和妈一样是医生,我还在想那个阿姨当初想和爸再婚也只是覬覦医生丰厚的薪水呢!」姐姐不屑地说,「好了,快吃饭吧,想到那一家人真的会气死又莫名让人很恐慌,妈真是太善良了。」
我对何凝蕊的记忆停滞在她夺走了我许多玩具、她母亲让我妈差点承受了子虚乌有的罪名、我爸和我妈离婚,而去和她住,毕竟我当时还很年幼,对详情都不大了解。
还有,就是她们母女的出现,我才会步上遭受霸凌的路。
国中时我不满那个太妹嘲笑我的正是这件事,她说我爸爸丢下我们,去养别人家的小孩。
我才会出手打断她的鼻樑,才会被盯上。
以更成熟的心智面对这紊乱的往事,一切似乎沉重了不少。
「你们在聊什么啊?什么我太善良了?」妈妈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她慈蔼地把一个古色古香的牛皮纸袋递给我,「喏,夜柔啊,我刚才下班路途中经过罗凡莎手工店,竟然没有人在排队,就帮你买薄荷巧克力了。」
我欣喜地接过纸袋,浓醇的可可香扑鼻而来,所有的巧克力中我只接受薄荷口味,当薄荷与巧克力融合成微妙而沁凉的口感,那完美的搭配正好命中我挑剔的味蕾。
「哇!谢谢妈!我最近刚好把旧的那袋吃完了。」
「我果然了解你吧?那今晚是不是换你去洗碗了?」妈挑起眉,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却充满稚气。
「什么啊?哪有这样的!」
「你就去洗吧,不然妈又要打破盘子了。」我姐在一旁无奈的笑了起来。
我也只能照做了,毕竟我妈真的对我很好,更是让人没有理由拒绝。
她就像个孩子,身为大婶的年纪却没有任何老气,身为医生却一点也不稳重,因此当时面临官司时才会没有能力斗心机,在那之后她是有稍稍成熟了一点,但跟姐比起来仍像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