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记得这句吐槽。
她厌倦有边的世界。
所以她走了。
走到外面,体验各种各样的事情。
不做那种甘愿关在墙里的红杏。
抛开无聊的道德伦理,我觉得她的生活态度无比美丽。
……
欢乐广场的地下通道有一整排用来拍大头贴的仪器。
很多人从那里经过。
大头贴算是自拍工具,即拍即印,有一定的美肤效果,搭配机器自带的相框或者卡通背景,拍出来的贴纸一般贴在手机背面。
虽然效果有点乡非。
可在当年特别流行。
许多人拿大头贴做头像。
我跟亚希也没能免俗——
拍了情侣款,粘在我俩的psp上。
……
我跟小处女走过这条通道——
之前在街机厅打太鼓达人,每次我的分都比她高。
——路过那排大头贴,我说我们拍几张怎么样。
照大头贴的地方有点类似密封的电话亭,幕帘拉上,外边的人便看不到里面。
空间很小。
我喜欢那构造——大概我是幽闭恐惧症的反义词。
四面有墙给我一股松了口气的隐匿感。
很长一段时间我习惯在被窝里撸管。
就算周围谁也不在。
……
我们进了“电话亭”,拉好帘子。
按机器的提示站在容易成像的位置。
画面显示出我们的样子。
我扮了张蠢脸。
旁边的小处女笑了。
她踮着脚,努力增加自己的身高。
“要不我抱你起来?”——我半开玩笑。
“滚啦……”
总之为了显高,小处女决定站到离镜头更近的地方。
我们从横排变成纵列。
她拢起耳后的头发,耳垂下的挂饰反射出荧幕的光亮。
她喷了香水。
荷叶领上有好闻的香味。
雪纺衫很薄,轻飘飘的落在肩上。
从后边能看到肩胛的线条。
狭窄的空间,轻薄的衣物,半熟的香水。
我望着镜头,
荧幕里的自己望着我,
小处女也看着镜头,
荧幕里她似乎也在看我。
我看了看她,
荧幕的我却一直盯着镜头。
……我有点糊涂。
一瞬间陷入了迷茫。
像掉进俄罗斯套娃的镜中世界。
如同低血压的眩晕感袭击了我。
我的空间似乎错位了。
我觉得我该碰点什么确认一下自己的存在——
准确的说我的嘴巴想要碰点什么。
类似婴儿的吮吸本能。
口唇是欲念的通道。
满足,感受,寻找。
躁动跳到嘴边。
我歪过头,绕过小处女的脖颈,从后边吻向她的侧脸。
……
我的一举一动都在自拍荧幕里呈现。
从身后发起的偷袭无异掩耳盗铃。
她躲开我的嘴唇,将我推远。
“干嘛呀你……”
小处女拒绝了我的亲吻。
然后——
“你的土妹子呢?”
她用提醒的意味说道。
……
我难过极了。
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难过的时候。
我的心脏掉到肠子里,缠了好多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