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姐说的很悲。
如果我们是支队伍……
我们不是。
宣告淘汰的瞬间这支队伍就解散了。
解散的那天。
远去的不光有羊姐的梦想。
还有死胖子的希望。
我不知道他哪根筋没有搭对。
或者他每根筋都搭得太对——
比赛一完他把双子喊到社办楼后边告白了。
——因为我们再没理由每晚训练。
——他再没理由每天在课外见到双子。
对他而言训练的那二十几天就是他与双子距离最近的时光。
不会再有以后了,接下来只会渐渐疏远,从队友变成同学。
所以他告白了。
……
我早说过双子是很直的人。
直到不会考虑对方的情绪。
比起“对不起”。
比起“你会遇上更好的人”。
比起“我一直拿你当最好的朋友”。
双子的答复只有两个字。
简单明了——
“不要。”
……
死胖子第二天才把这事告诉我。
公共关系课上。
他说得相当简洁——
“被拒绝了,诶嘿。”
“……诶嘿你妹啊。”
尽管是能够料想的结局。
我仍然认为该对他的勇气鼓掌。
“不爽的话,要不要找校鸡发泄一下?”
老教学楼三层公厕的某个隔间写有校鸡的联系电话。
我说我帮你抄下来,你打过去试试,校鸡好像是播音专业的,胸很大。
“反正你也不差钱。”
然后我就去了三楼隔间——
木制门板被油性笔涂得乱七八糟。
各种脏话。
校鸡的联络方式在“办证”和“陈xx是贱x”之间。
我拿出手机拍照。
一仰头——
看到隔板门的最上有行字,应该是以站立状态举手写上的。
没有躁进的气息,一笔一划,不似其他学生凤舞的涂鸦。
像条直线,等大等距的排列着——
“我4.7cm,很长吧”
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多长。
张开拇指和中指比划——徒劳无功。
数学很差的我,长度概念相当模糊。
……
我起了兴致,跑回教室拿了油性笔跟软尺。
我想知道自己的长度。
计划非常简单——
充血,测量,在隔板上填写数据。
然而做完第一步就脱离了原定轨道。
我把笔尺放进口袋,开始自渎。
那时的我非常年轻,脑袋里全是果糖跟蛋白质。
……
颅内硬盘中有各式各样的相片,我按日期排出最鲜的几张,开始自己的功课。
好比幻灯片。
我为欲望一页一页翻过妄想。
妄想连结回忆,成为影像,停在她的身旁——
那天拍完大头贴,第一次与小处女开房。
我抱住她,想做两个陌生人睡一起时偶尔会做的事情。
她说不行,今天不行。
我摸到棉棒的拉头。
她说你要真受不了,我用手帮你好不好。
我一下愣在那里——
觉得说出这句话的小处女肮脏无比。
真是异。
明明我也没有多么干净。
明明是我想与她干肮脏的事情。
……
我烦躁的加快了速度。
任充血的潮涌侵占我的意识,腐蚀我的思想,挤出乱七八糟的脑浆。
直至最后的最后浮现出一张粗厚的嘴唇,带着肆掠的笑意嘲讽我死守的唯一一寸废土。
我射在校鸡的联系方式上。
把一切清理干净后,我拿出油性笔。
在那句“我4.7cm,很长吧”后面,加了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