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很多,除了真正需要帮忙的之外,还有一些凑热闹的,想看看所谓的净光寺大师,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群人,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
徐君平带着金群芸和孤月影也来了,西街闹哄哄一片,询问大师在哪里。
湛尘没出现在人前,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下,打坐念经。
他的声音肃穆,音量不大却能清晰传达到每个人耳中,念的是一篇花燃没听过经文,随着他的声音流淌,西街逐渐安静下来。
梵音带着灵力流转,原先不断挣扎的金群芸停下,呆滞的目光渐渐恢复采。
从午时到夕阳落下,太阳斜斜挂在山尖,红色云朵变换着形状,湛尘的声音缓缓消失,众人仍在梦中。
“群芸!你认出我了!”
“师姐呜呜呜呜呜呜……”
“事情说来话长,不要着急,这里没有敌人……”
“师妹冷静!报仇不急于一时,先把伤养好!”
……
细碎的交谈声没有压低,喜悦环绕在西街上方。
“香油钱一千灵石一人!天要黑了,劳驾各位快些!交完钱后请有序离场!”中气十足的嗓音将所有人唤醒,孤月影手里拿着乾坤袋穿梭在人群中。
有人喊道:“这么贵!抢钱啊!”
孤月影以更大的声音回道:“这个价明明是你赚了,听完你就没点顿悟?告诉你,要不是大师正好路过,不忍看见大家悲痛才出手,要不然你这辈子都听不到这样的佛音!谁的灵力是白捡的?大师念经不累吗?”
一千灵石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对于普通修士而言是一个咬咬牙也能负担得起的数目。
花燃自认为收价十分合理,毕竟这是佛子亲自出马,如果不是此时此地,这些人或许散尽千金也无法请到湛尘诵经聚灵。
大部分人都安静交钱,在这场盛会上受益的不仅是失智的人,部分修士也在经声中得以顿悟或突破,这是多少钱也换不来的机缘。
孤月影一边收钱一边喊:“交过钱的请有序离场!”
有些人想浑水摸鱼溜出去,却被红线拦住脚步,要命的红线来无影去无踪,能精准锁定每一个没交钱却想出场的人。
不信邪的修士被红线割伤,这才悻悻交钱离场,一路骂骂咧咧,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再混出去,老老实实给钱。
“什么净光寺大师,我呸,我看就是个骗子!大家不要被他骗了,我们这么多人还能怕他不成?一起冲出去看谁管得住!”有人试图反抗。
大多数人还是理智的,只要不傻都知道念佛经的不是一般人,不管是不是净光寺的人,他们都不至于为了一点钱得罪这样一名修士。
“不得胡说!大师是我的恩人,侮辱大师就是打我的脸!”一个彪形大汉站起,一拳捶到闹事修士身上。
沙包大的拳头砸下去,闹事修士一屁股坐到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
彪形大汉先交钱后行礼,“感谢净光寺大师出手相助,我是重霄宗的樊越,往后若有事情,尽可来重霄宗找我!”
樊越没等到湛尘的回答,先被孤月影赶出去。
西街里大概有上千人,人实在太多,已经交钱的就要清理出去。
闹事修士白着脸拿出一千灵石扔到孤月影身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这一扔带着灵力,孤月影既没反应过来也没实力躲避,灵石硬生生砸到她身上,力道之大让她闷哼一声,倒退几步,而后抿着嘴将掉到地上的灵石捡起。
闹事修士还没走出西街,红线无声无息地出现,绞断他扔灵石的右臂。
“啊——”
红线勾走他腰间的乾坤袋丢到孤月影手里,又缠住他的双脚把他狠狠甩出去。
其他还想抗议的人全都安静如鸡,现场秩序非常良好,大家十分和谐地排队交钱然后离场。
夜幕降临,西街的人走空,剩下花燃几人。
金群芸听完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走过来向花燃和湛尘道谢:“可惜我们身上已经空无分文,今天的灵石恐怕只能先欠下,道友留个地址,等我有钱一定还给你。”
花燃拿过让徐君平在据点帮忙采摘的灵花,清点收到的灵石,随口道:“你的那份,不管是救人还是唤醒志都已经付过,两清了。”
她不会欠别人钱,也不喜欢别人欠她的钱,直接钱货两讫,干干净净最好。
金群芸笑得爽朗,“话虽是如此,但我会记得道友的恩情,若有事找我帮忙一定义不容辞!”
她们这点钱她心中有数,花燃的财力她也见过,而且又是素不相识的陌路人,徐君平怎么可能请得动花燃这样的人帮忙,无非是心中有不平,嘴硬心软罢了。
不该说透的话她不会说,历练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有些事情自己记在心里就好。
花燃没把这话放心上,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你们走吧,若是有缘,后会有期。”
最好是后会无期,不然一般见到她可没什么好事。
金群芸和徐君平离开,现在只剩下花燃、湛尘和孤月影……不对,角落里还有两个人。
花燃转头看去,“翟城主现在还在这里,不会是要等我们先离开,好赖掉两千灵石吧?”
翟菡推着一个轮椅走近,轮椅上坐着一个与花燃年纪相仿、脸色浮着红晕,唇色却十分苍白的女子,长相和翟菡有几分相似。
“我带雨儿来听听,说不定她会舒服些。”翟菡语气平静,毫不在意花燃话中带刺。
花燃:“她命不久矣,毒火攻心,活着也是折磨,早点死才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