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佑。」等他掛上电话,蔡予轩轻声喊道。
「怎么了?」
「等回国后,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何澄佑愣了一下,扬起嘴角:「好。」
蔡予轩没玩什么,何澄佑想玩的早上都玩过了,陪着她去买些纪念品与给朋友的礼物,更多时间是牵着手在园区乱晃。待他们到集合地点,其他人看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难怪阿佑一直想掛我电话,原来成功了,早说嘛,我还想要怎么帮你一把。」张尚仁想起说没几句被掛上的电话,怪腔怪调的开口。
她不好意思的想把手抽出来,但何澄佑握得非常紧,她害羞的想开口,却瞥见他烧红的耳朵,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也忘了要说的话。
回去的路上,免不了一连串的调侃,特别是平时爱整人的何澄佑,难得看他无话可说、难为情的模样,不多多调笑怎说的过去。
不过最让人意外的是,当何澄佑拖着行李站在她房门口,两人对视好几秒,站在门外的他非常无奈,站在门内的她非常诧异。
「你……怎么回事?」
「被赶出来了。」何澄佑看着换上睡衣的人,撇开视线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收留,我就回去不陪他们胡闹。」
她大概懂了方才林宜欣传来的讯息,「送你一份礼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连行李都被收拾乾净,那群人是铁了心不让他回去。
被人算计拋弃的大型犬,她心想不知道是第几次觉得这傢伙像隻大型犬,多个尾巴跟耳朵,完全一模一样。
「进来吧。」她做出让步,退开步伐得以让他进门。
何澄佑充满不确定的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再不进来就自己想办法吧。」
话一说完,何澄佑飞快的进门,乖乖的关上门。她的房间是两张单人床,看样子蔡予轩应该是睡在靠墙壁的一侧,他自觉将行李拖到靠窗那张床,开始整理。
蔡予轩坐在床上,睨了一眼:「收起你失落的表情,别想睡同张床。」
「居然不行吗?」
「你还真的有想过吗?」
「我们是男女朋友,睡同张床很自然啊。」何澄佑摆出无辜的表情。
「这是第一天,想都别想。」
「我们之前可是在一起两年,现在是破镜重圆。」
「你……」她找不到任何话可以反驳,嘟起嘴巴不满的看着他的背影。
两人沉默一会儿,何澄佑起身望向漆黑一片的窗外说:「我还没说过关于这次的交往,我是带着什么心情提出的吧。」
她没有回答,疑惑的盯着他,那人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抬头漾起好看的笑容。
「这次,我是以结婚为前提向你提出交往。」他握住她的手,柔声宣告。
她瞪大双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发觉说不出口,只能愣愣的与他对望。
「我相信你不反对。」他感觉眼前的身子僵了一下,扬起嘴角说:「我知道经营一段关係对你来说不容易,没关係,有我陪着你,我们努力让它成为最后一次,好吗?」
蔡予轩红了眼眶,垂下眼眸,她一直不敢对何澄佑说明自身内心的消极面,对感情她已经没自信了。新认识的人会在第一天划出界线,仅仅只是交谈过的人,细数下来,真正的朋友只剩姚可颖和任子清,认为这样就够了。
但何澄佑成为多年来的例外,他以非常快的速度重新进入她的世界,唤醒在冷静背后的事实,她渴望爱、想被爱,却自卑觉得只要与她有深刻的感情,最后都会变得不快乐,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有,她纯粹是不想再受伤了。
突然,眼前的人将她拉起来,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便被紧抱在怀里,与班导、姚可颖或任子清的拥抱不同,靠在他的胸膛,隔着衣服感受到恋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顿时,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安心的环住他的腰,那人愣了一下,更加用力抱紧她。
「如果哭出来比较好受就哭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摇摇头,但何澄佑听到小小的啜泣声,也不戳穿,用下巴讨好似的磨蹭她的头顶,过了许久,蔡予轩声音沙哑的开口:「我想睡了,明天眼睛一定很肿。」
何澄佑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除了两隻眼睛红红的像隻兔子外,还没有到肿的地步,不过睡一晚很有可能会肿起来,把她扶到床上躺下,去厕所将毛巾打湿。
「眼睛闭上,好好休息,我去要冰块。」
「不用啦。」
「别乱动,张尚仁他们那边有,房卡我拿走了。」何澄佑不放心,怕他离开床上的人会起来,伸出手盖住毛巾:「先睡吧,明天的行程也很早不是吗?」
听到关门声,蔡予轩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恍了,眼睛上冰凉的触感提醒她,刚刚在身旁的确实是何澄佑,而他们兜兜转转十五年还是走在一起了。想着想着,可能真的太累了,第一次不需要靠药物就安然睡去。
何澄佑回来时,小心翼翼用毛巾包裹冰块,确认不会太冰后,轻轻放在她的眼皮上,她的眼角泛着红,可怜的不得了。过了十分鐘,他将冰块丢进洗手台,出来后坐在床沿盯着床上的人,替她整理凌乱的发丝,无奈想着这傢伙到底有没有把他当男人看,孤男寡女,没防备心真的好吗?
「唉,真是败给你了。」
他俯下身,轻轻的在柔软的唇盖上属于他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