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从来都是。
我微笑着站在他的面前,内心早已倾盆大雨,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自己不做失去理智的事。
他那边呢?
亦如往常的淡定、沉默、面不改色,彷彿这个时间点为前任打包宵夜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走上前,接过他手上的那包宵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省略了开场白,也省略了结束语。
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欲言又止这点我们倒是挺有默契的。
没有开场白,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又直奔结束的点头。
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结尾是两个陌生的微笑。
转身回屋、关门、背对着背坐了下来。
汽车的引擎声大约维持了一分鐘,然后渐行渐远。
八年了。
八年不见,应该有许多话可以说的。
我以为我们之间会有那句苍白的好久不见,会有那个不厌其烦的“最近好吗?”,又或者那句彼此按在心底好久的抱歉。
结果我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面对过去,我们都抱着愧疚,却又不愿说出口,于是让彼此逗留在各自的内疚中,日日夜夜,无从释怀。
这点我们倒是挺有默契的。
他送来的宵夜,我没吃,放在冰箱里面,不知道怎么处理。
关于宵夜后来的故事,我再也没有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