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偷掀开一条缝,橘子色灯光跳跃在房间每个角落,伊吹散尾环抱膝盖规规矩矩坐在地上,头上缠着乱七八糟的纱布,与漂亮笔直的黑发蹂躏一处,眼睛也不敢乱瞟,像刚被捡来的傻里傻气小狗。
貌似从你回答伊吹散尾现在是去你的房间的路后,一直吱哩哇啦喊痛的“小狗”突然老实扭捏起来,你吃惊发现他面中的蝴蝶纹红的滴血,最开始好像是淡淡的粉白色来着?
当时推门进入你房间,伊吹散尾仍然保持低头姿势,恨不得只用鞋尖走路,在你说完请不用见外后才用细若蚊呐的超低音量解释,“女生的房间,太随便的话不尊重。”
你内心百感交集,不理解伊吹散尾宛如坏掉遥控器按钮一样时灵时灭的性别意识,你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漂亮小姐要睡了吗?晚安哦。”伊吹散尾小声跟你讲晚安,然后蜷缩在那一小块地毯上,弯曲脊背尽力遮盖裸露的上身,把自己折迭得存在感约等于零。
他太有素质了,你按住胸口,愧疚注入千疮百孔的内心,不断溢出又重新注满。
“还是去客房睡吧,伊吹先生。”你露出一颗脑袋,斟酌开口。
床边静悄悄没有回应,你掀开被子下床,对着一秒入睡的伊吹散尾叹气,照顾人的确不容易,你为他披上宽大多绒的毛毯,又在他身后垫上几只松软靠枕,伊吹散尾毫不设防仰面安睡,好乖。
“那么晚安。”你按下开关,橘子色灯光开始休息,屋内厚重的黑暗为它也盖上被子。
太阳还在做梦,怀里的洋娃娃还在做梦,你也很困了,糊里糊涂和怪的陌生人一起倒头就睡。
*今天还有一更以后固定晚十二点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