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没有追上去,而是步履蹒跚地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
三个月后。
日子循环往复,漫长的严寒终于过去,春日如约而至。
阮南苏“去世”后,童妈并未在周晨烨身上看到半分悲伤的痕迹。
他照常上班,照常吃饭,除了家中少了一个女主人外,一切没有丝毫变化。
周晨烨让她扔掉了家中所有与阮南苏有关的东西,连同婚纱照一并烧掉,仿佛那个人从来没在这个家里出现过。
气温回升积雪消融这天,他下班后去花店买了一束花带回家。
童妈看到他带花回来,是有些诧异的,“先生,这花……”
“这是苏苏最喜欢的山茶花。”周晨烨笑着打断她的话,“童妈,你还记得吗,去年初春她闹着要我送她一束山茶花,可我太忙了,总是忘记这件事,到最后也没有送……”
童妈抿着唇,心中百般唏嘘。
人都不在了,装什么深情。
“这么久了,她一次也没有来过我梦里。”他对着那束花自言自语,“她应该,还在恨我吧……”
“先生。”童妈叹了口气,尽管她心里也有怨言,但总不能在表面上表现出来,“夫人已逝,您节哀顺变吧。”
“节哀?”周晨烨仿佛被这两个字刺激到了,突然一把挥掉放在桌子上那束山茶花,“苏苏又没死,我节什么哀?”
阮南苏死后,他在人面前的样子,确实一直很冷静。
那些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的晚上,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一个月前,周晨烨去看心理医生,后者告诉他,他得了臆想症,并且有严重的趋势。
如果不能及时控制,这病发展到后期,会衍变成躁郁症或者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