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时候太孤单了,压抑到看见小河就想一头扎进去,他的出现就像上天的垂怜。
被全世界抛弃的他们,从那天以后成为了彼此取暖的家人。
回归现实,她弯起眼角,挠了挠江衿言的下巴。
“阿言,你长大了。”
江矜言抬起眸子,湿湿的刘海凌乱地遮着眼角,颈侧还有未干的水滴,脖子上皮肤微红,薄薄的隐现静脉血管。
“嗯?”他滚了滚喉结,低音应道。
“可以谈恋爱了。”南漓接着说,“我不会反对的。”
“啊,好痛。”
她捂住鼻子,疼得直冒泪花,他最后塞进来的那一下也太重了。
江矜言仿若没听见,从她背后走开,连个眼色都没给,方才体贴的弟弟就像是假的。
南漓一脸茫然,她说错话了吗?
她追着出去,江矜言在自己房间正换上衣,门又没关,脱了一半。
南漓:“……”
江矜言从衣服里伸出头,余光瞥见南漓,背过身去,连忙穿上衣服,刚才那件没擦干穿的,难受。
他慢条斯理地系上扣子。
衣柜上的镜子反射出门口的场景,南漓原地尴尬了几秒,遮住眼睛,道着歉带上门。
江矜言回头,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
浴室的门紧闭,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合上门回到床边,从床底下拉出一个行李箱。
箱子有锁,熟练地输入那串数字,他抿平唇线,拉开箱子。
黑色皮绳,泛黄照片,起球的围巾,破洞的手套,一件又一件旧物,全部被密封保存。
他从裤兜里掏出给南漓止血的棉花,写上今天的日期。
[给她止血的时候她在盯着我看。]
[想……]
江矜言重重地点上那几点,笔墨甚至透过纸张。
他把纸条和棉花一起放在密封塑料袋里。
浴室的水声未停歇。
他张开双臂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浮光。
她的体香浮泛在空气中,他闭上眼睛,陷入梦境。
翌日,南漓醒来身上有些酸痛。
她准备出门买点旅游装备,期间和江矜言打招呼,后者情冷淡,吃完早饭就开始看书。
南漓瞄了眼桌上的玫瑰花,自己拎着包出门。
“上回我和你说的来找江矜言的女孩绝对有故事。”
众央商场,南漓挽着林鸢鸢的手膀子,在挑选滑雪服装,姐妹两人说起江矜言。
“你说大半夜给江矜言送情书的女生啊。”林鸢鸢回。
“是啊,我们家里多了束玫瑰花,他说是自己买的,怎么可能,我估计是那个女孩子送给他的。”
林鸢鸢突然认真,“南哥,江矜言有女朋友,这件事你怎么看?”
“啊?”
“从此以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就不是你了。”
南漓眼睛一亮,看到不远处的熟人,挥挥手。
“你刚刚说什么?”她回头问林鸢鸢。
“没什么,你先跟别人打招呼吧。”
来的人是孔梵漪,黑墨秀发,白玉细脖,身材玲珑有致,保养得看不出年纪。
在连英的文艺交流会里,行事低调,喜欢礼佛。
她对南漓很热情,总是笑吟吟。
“南漓儿,这位是我先生,季温霖。”
南漓是第一次见到孔梵漪的先生,竟没想到是教科书上,她的偶像,鼎鼎大名的外交官——季温霖。
她谦逊地弯腰颔首,“季教授好,我在亰大听过您的课,久仰。”
季温霖身穿灰色西装,浅纹衬衫,酒红色的领带,头发带着点自然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