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忧郁的眼看得我都想哭,这孩子真得是演出来的吗?”另一年长的人说道。
“卡!”沈雾洲喊道,江矜言这条一镜过,下面轮到女主角上场。
南漓听到“cton”立马换了副情。
她端着药走进镜头。
“陆眞,你在看什么?”闻罂好地看向窗外。
陆眞没有理她,他握紧拳头,青筋显露。
这个细节是剧本里没有的,沈雾洲和编剧相对一眼。
闻罂觉得窗户开着太冷,于是起身去关窗。
她伸出藕白的细臂,探出身去,一截蜂腰压在窗沿上。
今儿的旗袍是比较素雅的颜色,月蓝色和莲青色刺绣相合,衬托肤色,更显清丽脱俗。
她是特意这么穿的,陆大公子喜欢这一款。
量身定制的,将她的身材完全勾勒出来。
“陆眞,你家的院子可真大,你从小应该很寂寞吧。”闻罂的视线被窗外的景色所吸引,她撑着脸,伸出一只手去够屋檐上的雨。
陆眞的房间在顶楼东侧,可以俯瞰整个陆园。
陆眞闭上眼睛,他说:“出去。”
“呀。”雨水落在闻罂的手心,她发出呼声,“好凉。”
“陆眞,那栋房子是住的什么人?”闻罂指着一栋红楼问道。
陆眞剧烈地咳嗽起来。
剧本里没有这个设计,副导演动了下,沈雾洲按住他,在唇前竖起一根指头。
这是江矜言的咳嗽,但在这里一点也不突兀,自然而然成为角色情绪激动的记号。
沈雾洲对江矜言的欣赏更深,他真的是老天爷追着喂饭的演员。
“你没事吧。”闻罂转身去关心他。
她的手心还有残留的雨水,陆眞握住她的手腕,“别碰我。”
“我不碰,那你快喝药吧。”闻罂递上碗。
陆眞没有接。
僵持之下,闻罂露出真面目,瞪着他。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喝不喝?”
陆眞:“……”
陆眞扬起脖子,他毫不退让,初次见面这个女人在所有人面前装作天真柔弱的样子,转眼却在阴暗的走廊里勾引他。
现在她又迫不及待露出真面目逼他吃药,用脚指头也能想到她是为讨好谁。
闻罂上前握住他的下颌,要把汤药往他嘴里灌。
“非得我这样伺候你,嗯?”
“卡!”沈雾洲突然叫住他们的表演,“南漓你过来一下。”
南漓茫然地抬起头,她哪错了?
她把手里的碗放到桌上,江矜言比她用蛮力逼迫,下颌有道红红的印子,他躺在床上捂面咳嗽。
南漓来到沈雾洲的面前,悉心地听。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沈雾洲先问她。
南漓:“我变脸的那瞬间没演好?”
沈雾洲摇头,她让南漓看监视器回放,前面都很好,关窗勾引陆眞的画面拍得也特唯美,当两人开始对话的时候就不对劲了。
“你表现得对陆眞太深情了,你看你看他的眼,在我们戏里面啊,闻罂是猎人,陆眞是她的猎物,她故意把自己的真面目露出给陆眞看,就是为让陆眞对她感到好,在陆眞自以为是看破她的时候,她其实心里在冷笑,‘这傻子可真好骗’,这意思你懂吧。”
南漓消化了会儿,“我应该对他高姿态,因为他的别扭和无视,在闻罂看来就如同过家家,她根本不在乎,所以才会对他厚脸皮。”
五分钟后,南漓调整后,重新开始拍摄喂药的戏。
闻罂露出真面目,声音同时带着蛊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喝不喝?”
她勾着轻笑,睫毛闪动,从他的唇上划过。
陆眞鄙夷地瞪着她。
她伸出玉指,捏住他的下颌,脸上笑意更深,盯着看了一秒。
指尖轻触他的唇瓣,在他皱眉的时候,不要命地凑上前去。
“非得逼我这样伺候你啊?”
她端起药,眨眼间,陆眞挥手将药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