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他落荒而逃。
“你那时候只把我当弟弟。”江矜言说着,眼中透露着不满。
南漓作出哭脸,“我真看不出来你喜欢我,我自然不会对你有别的想法。”
她知道江矜言对过去还耿耿于怀,否则也不可能至今说出口还带着幽怨委屈的口吻。
“乖弟弟,姐姐用一辈子补偿你,好不好?”
江矜言露出欣慰的笑容,从后面环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一辈子太短了,我要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属于我。”
南漓:“我可不要再给你当姐了。”
江矜言蹭了蹭她的发丝,腻腻歪歪地不撒手,从喉间发出闷哼声。
“嗯,那就换我给你当哥哥,最好是青梅竹马,从小把你宠成公主。”
南漓脸上笑着,脖颈酥了一片,忙推他,江矜言就像裹了糖汁一样,黏黏糊糊的,好不容易才推开。
她拿起别的画,画上的围巾是她曾经戴过的,这个发卡也很眼熟……
南漓讶异地微张嘴巴,这些细节他竟然都记得!
“你是怎么做到记忆里这么好的?”
在南漓疑惑的目光下,江矜言从角落里捞起一个破旧的行李箱。
有点眼熟,南漓想道。
江矜言拨动密码锁,看了一眼她的表情,行李箱打开的瞬间,南漓彻底惊呆了。
“怎么这么多我的东西??”
南漓发现箱子里的东西全是和自己有关的,照片、围巾、手套、毛巾、头发……
她用一副看变态的眼投向江矜言,“你藏得挺深啊。”
江矜言早就摊牌不装了,他微笑着拿起箱子里的照片。
是南漓中学扎着高马尾的一寸证件照。
“在给姐姐做弟弟的时候,年纪小胆子也小,不敢让姐姐发现真面目,只能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睹物思人。我收集你的一切,在晚上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拿出来一件件地嗅着摸着看着,才能获得一点点满足感。”
江矜言抬起头,“姐姐,我是不是很傻?”
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便执念这么深。
那她离开的这五年呢?
这满屋子的画,他是怎么一笔笔画出来的?答案不言而喻。
敞开的门外,可以窥见玻璃的光,成群结队的蝴蝶翩翩起舞,像漫天散落的花瓣。
江矜言到底有多傻,这一切足以证明。
南漓蹲下身子,心里泛起痛意,她抓起江矜言的手。
“阿言,现在你想摸我吗?”
江矜言瞳色沉下去,喉结微微一动。
“嗯。”
南漓缓缓松开手,眼朝他的手看再移到他的眼上,意思再明白不过。
在旖旎的视线中,她咬住一点点下嘴唇。
江矜言温热的手心覆上她的脸庞。
她微张红唇,抬起眸子,摸向他的脸,“傻阿言,你现在想摸就可以摸,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江矜言的眼角瞬间泛红,闪烁透亮的水光。
“你在哄我。”
这段时间,南漓嘴甜得像吃了糖,乖弟弟,好崽崽地一句又一句哄着他。
他是知道的,她想弥补他。
可如果只是因为觉得亏欠而做这些,就太没意思了。
南漓踮起脚尖,轻轻啄了啄他的嘴角。
“姐姐想哄你一辈子,你答不答应?”
回答南漓的是眼前男人近乎窒息的拥抱,“姐姐。”
厚重的喘息声,她从他的胸口抬起头,“嗯”了一声,两人紧紧紧贴在一起。
江衿言抱住南漓,近在咫尺的娇容,与几千个梦魇中的重叠。
他眼眶微热,低头吻住了日思夜想的唇瓣,颤抖的手心一点点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