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绪站在门外边,隔着落地窗玻璃看病床上躺着的驰玥,一站就是一整个下午,路裴司在走廊等他,不清楚里面的驰绪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是下午他透过驰绪的眼睛,隐隐约约看到了劫后余生的情绪。
贺先生心疼妻子不愿意再让留在柏林,只身应对女儿的健康问题,他决心留下与妻女共同抵抗后续的挑战,年纪轻轻就被推出来做顶梁柱的驰绪,在化疗结束后带着路裴司回国。
贺念与古铖搭上驰家的私人飞机一同回去,四个人在机场分手。
驰绪问贺念:“你在b市打算待多长时间,贺琮叔打电话关心我姐的病情,聊到最后问起了你,他主动问你一句不容易,你别老气他,有时间多回去看看他和北晏叔叔。”
贺念最了解他老子,“所以说你从小就容易上我爸的当,总被他装出来的表象迷惑相信他是个好人,他哪是想我回去,他是巴不得我别出现不去打扰他和北晏爸爸的二人世界,在电话里问你,是旁敲侧击我的归期呢。不行,我不能让他得逞,他肯定是知道我和古老师今天回来,带着心尖儿躲出去了,我问问北晏爸爸在哪儿,带古老师过去,谁让他春节不准古老师进门,我气死他。”
那边古铖一听要和贺琮见面,白眼顿时翻到天上去,他向来跟贺琮互看不顺眼,关系堪比油和水,一碰就炸。
“老子不去,你爱上哪儿上哪儿别拉着我。”
贺念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揽着人肩膀一把将他带走,路裴司望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要不是他们关系亲近了解内情,说贺念是拐骗犯也是有人信的。
路裴司问驰绪,“他们总是这样相处吗?古老师的处境会不会太难了?”
驰绪见怪不怪,情淡定道:“他们一家都爱搞强制这一套,习惯就好,裴哥要庆幸遇到的人是我不是姓贺的,不然有得让你吃苦。”
路裴司想起那满床的道具,还有被驰绪关起来当金丝鸟的不堪经历,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光说别人坏话,他也不想想自己做过多少混帐事。
驰绪和贺念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他与古铖的区别,大概是他更傻一些,爱驰绪更多一些。
路家父母关心牵挂着远在德国的驰玥,邀请驰绪晚上来家中吃饭。上次见面他们只聊天,没有坐下吃饭,驰绪格外重视,早上还在公司就抽空给路裴司打视频电话,让他帮忙看看穿的真身是否正式有礼,合他父母的眼缘。
路裴司正和工作室的人在外面拍素材,不好在工作时间当着众员工的面处理私事,寻了借口躲到不远处的大树底下,看着视频里的男人一副打眼的好身材,私人定制的西装锦上添花,将他衬得无比英俊。
路裴司心情很好地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我今天很难看吗?”驰绪脸上难得出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