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条件允许,他并不介意跪在她的脚边,祈求她的怜爱。
可她却连这最后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这毫不留情的一枪,打碎了陆瓷最后的希望。
陆瓷的身体向后翻倒,他如同一片枯叶蝶般,从栏杆边,随风急速从高桥上坠下。
付沧兴试图伸手抓住,可因为陆瓷掉的实在是太快了,所以他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的身影隐没入河水之中,被瞬间吞噬。
周围全部都是拿着手机拍摄的人。
付沧兴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朝保镖挥了挥手,这些保镖立刻上前去强制检查周围吃瓜群众的手机,并警告不要乱说话。
付沧兴走到苏桥车边。
女人正在检查她的配枪,往里放入一颗子弹。
“抱歉,我以为你要死了,性急了点。”苏桥淡淡开口。
付沧兴俯身,趴在窗沿边,仔细盯着她的脸看。
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眉头有些蹙起,像是对刚才的事情有些厌烦,果然她下一句话就是,“我还急着去医院,这件事,不影响我们的合作吧?”
陆瓷是苏家送给付沧兴的祭品,现在祭品死了,这项合作是否宣告失败。
“一个玩具而已,死了就死了吧。”付沧兴似乎并没有将陆瓷放在心上。
“也怪我,没看好他,还劳桥桥亲自动手。”
付沧兴抬手抹了一下脖子,陆瓷那一刀真的狠,几乎要割断他的脖子。
幸好,麻药的效果还没过去,付沧兴也只是简单的受了点硬伤,只是说话有些不太利索了。
“我也去医院。”
付沧兴看着自己满手的血,嫌恶地皱了皱眉,视线略过桥下。
反正他本来的目标也不是陆瓷。
苏桥看着付沧兴上车,她按着枪的手才开始不停抖动。
她颤抖着打开隔板,挡住前面司机的视线。
车窗紧闭,逼仄的空间内,苏桥隔着衣料咬住了自己的胳膊。
汽车飞驰而去,苏桥努力忍住到了眼眶的眼泪,尝到口腔里的血腥气。
很好,你做得很好,苏桥。
这是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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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瓷醒过来的时候,他正躺在一间空荡的房间里。
四周都是白墙,他身上插满了管子,空气里满是属于他的信息素味道,那股浓烈的,糜烂的,状如在淤泥里盛开的野玫瑰的香气,此刻却透着腐烂的气息。
仪器工作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陆瓷颤抖着指尖抚上自己的心口。
那里缠着绷带,摸不到伤口,可疼痛却在告诉他,那并不是一个梦。
“主子,您的分化期又来了。按照测算,这会是最后一次分化期,您是选择分化,还是选择继续注射抑制剂。”玉真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陆瓷盯着白色的天花板,颤抖着干涸的嘴唇,吐出两个字,“分化。”
陆瓷,你太弱了。
如果,他没有那么弱,他的明是不是就不会抛弃他了。
如果,他没有那么弱,是不是就能拥有他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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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化期很长,因为之前陆瓷使用抑制剂过度,所以这次的分化比前面几次都要艰难。
玉真昕端着饭食,敲响房门。
这是位于十五区的州长府,虽然十五区并不富饶,但州长府里面的条件还算不错。
原本的卧室里遍布各种仪器,专门配备的医生在陆瓷身边忙碌着。
陆瓷坐在床上还在输液。
他缓慢转头盯着窗外看。
他瘦得可怕,穿着白色宽大的衣物,就像是一个骷髅架子。
陆瓷抬手,露出自己能清楚看到青色血脉的胳膊,因为长久卧床,所以他的肌肉已经没有多少了,薄薄的肌肤贴在骨头上,仿佛一掐就会碎了。
与玉真昕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位名唤姚朔寒的lph,那是给陆瓷配备的护卫。
姚朔寒对于这位空降的主子一点没有敬畏之心,可当玉真昕打开卧室的门时,作为一个lph,姚朔寒被卧室里浓郁的信息素刺激的迈不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