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不敢。”
文官嗤的一声冷哼,“谅你也没这个胆量。”
卑躬屈膝连个好脸也没混到,武官也有了心气,道:“卑职的心意孝敬已经给过了,若还有他意还请大人指点个章程,末将绝无二话。”
文官勃然变色:“说个什么浑话,不知所谓,来人,将这浑人乱棍打出。”
守卫兵部的兵马司官兵当即乱棍挥出,那人不敢招架,跌跌撞撞的被轰到街心,正巧碰上了丁寿二人。
丁寿打眼一瞧,“三哥,怎的是你?”
那武将正是江彬,故人相见,自己如此落魄,江彬不言,掩面欲走,被丁寿一把拉住,详问根由。
江彬一声长叹,将事情根由说个明白,去岁鞑子犯边,历经血战,最后退敌而去,他便接了宣府巡抚的差事到京师报功请赏,本以为这是一趟领功的肥差,奈何兵部一再推诿,他如今蹉跎半年有余,仍无法回宣府复命。
听得丁寿心头火起,宣府为其乡梓,边军中不少军汉又曾熟识,如今有功不得赏,阵亡不得抚恤,难免物伤其类,当即转身对那文官道:“不知这位大人高姓大名?现居何职?”
文官瞥了丁寿一眼,今日丁寿去领俸,并没有穿飞鱼服,只是着了件武将四品补服,他也不以为意,碍着品级拱手道:“本官兵部职方司主事黄昭,不知哪位大人当面?”
难怪这么牛气,世人只知吏部文选、考功和兵部武选、武库四司为六部四大肥缺,却不知兵部职方清吏司职权更在武选清吏司之上,不但权掌武职官的舆图、叙功、核过、赏罚、抚恤及军旅之简阅、考验等事,还对京营和边镇的武官选拔有推送之权,相较只能选拔卫所官的武选司不可同日而语,能担此职的必是刘大夏的亲信。
丁寿心中明白却不露声色,不答他言,自顾道:“这位同僚适才言其文书报备已逾半年,兵部仍未批复,不知真假?”
哟,本官心情好给你个武臣面子,却不识好歹,将我的话当耳旁风,黄昭当即负手倨傲道:“不错。”
踏前一步,丁寿道:“请教何故?”
嗤笑一声,黄昭道:“国朝养兵百万,疆域万里,宣府之事尚无暇顾及。”
丁寿又上前两步,道:“军旅之中赏功罚过乃应有之事,不知兵部何故拖沓?”
黄昭忍无可忍,“住口,兵部如何办事何时轮到你一介武人置喙?”
再上一步,丁寿已站在黄昭面前,冷笑道:“今日丁某就教你怎么做事。”抬手一耳光将黄昭抽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