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南坐起身,他一眨不眨地望着纪文亭,甚至能听到纪文亭轻轻的呼吸声,小心翼翼的下床,坐在纪文亭床边。
或许是梦里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纪文亭睡得有些不稳,眉头微微皱着。
这场景和陆鹤南失去意识前的看到的一样。不过,不一样的是,他现在可以伸出抚平纪文亭眉间的痕迹,像是拂去什么噩梦,纪文亭眉眼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渐渐平缓。
面容安然放松,像是陷入了一个美梦。
那双清透澄澈的双眼紧紧闭着。哪怕是睡着的纪文亭也浑身散发着一种疏离冷淡的气质,仿佛不可亵渎的明一般,让旁人不敢大声喧闹,连多看他一眼都怕冒犯。
纪文亭的右手放置在腹部,那只手在雪白的被子上细腻非常,像被丝绸滤过一样。
陆鹤南伸手握住纪文亭放在被子外面的右手,将之包裹在他温热的掌心,待捂热了才小心翼翼的放进被子里。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纪文亭,看着这触手可及又遥不可碰的青年。
陆鹤南俯下身,在纪文亭额头上轻轻触碰。
一触即分。
他把人抱进自己的床上,然后自己也小心的躺进去,如每一个夜晚一样,陆鹤南环住纪文亭的腰肢,把人搂进怀里。
陆鹤南看着纪文亭的情,见人依旧安静的睡着,没被吵醒,这才放下心继续睡。
——
天光微微亮起,第一缕阳光从东山而照射大地。
而等纪文亭睡醒后,他看着身旁紧紧抱着他的男人,有些疑惑。
昨夜他记得明明是在旁边那张床上睡的,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他又往下看了一眼熟睡着正抱着他的陆鹤南的手臂,面露不解,他晕了一天了都,也不像他抱过来的。
怪。
纪文亭看了一眼旁边被角掀开的床,他有些怀疑,总不可能是我自己过来的吧!
应该不会,他没有过梦游,也不记得昨夜睡下后醒了。
他只记得前半夜的时候睡得不太好,反反复复的梦着,像是做了个结局不好的梦,后半夜才稍微好些,一觉睡到天亮,醒来也不记得前半夜做的那个梦了。
想不到,纪文亭也就没想了。
等陆鹤南醒来再问他吧。
他欲把陆鹤南的手臂拿开,但他一有动作,陆鹤南反而抱得越紧。
纪文亭保持着一丝冷静,抬起的脚又放下,喃喃自语:“别冲动,现在还不能踹。”
他还记得陆鹤南昨日受了伤。
记起的时候他往陆鹤南的绷带处小心探去,却摸到人赤裸着的胸膛。虽然看不到,但纪文亭还是转过了脸。
在快到摸到陆鹤南腰腹处的绷带时,一只大手准确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陆鹤南狭长的锋利的眼微微眯着,看清是纪文亭之后嘴角便慢慢勾起,有些调侃的说:“文亭啊,这是趁我睡觉干啥坏事呢!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