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青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娃娃脸皱成了一团。
没一会儿就有零零散散的蛇类游上了墙壁,顺着木板游进了二楼,堇青好地盯着游上墙壁的蛇,借着大火观察它们的花纹。
疑惑道:“它们……有毒吗?”
桑枝没法回答她的问题,屋内的打斗更激烈了,部分刀宗弟子有的甚至手里提了三四个人,飞快地跃出窗户,直奔郊外。
其中有一个弟子路过时,委屈巴巴道:“少夫人,虽然蛇没毒,但也不能乱咬人啊。”
堇青惊呆了,庆幸道:“幸好,我今夜的任务以保护为主,不用进去救人。”
想想被从天而降的蛇咬一口,鸡皮疙瘩能起一整天。
话语刚落,一身黑衣的杀手破窗而出,手里的剑直指树上的桑枝而来,堇青脸色一变,反应极快地抽出背在身后的大刀迎了上去。
只留刀鞘还在背上。
桑枝不敢停下吹奏,视线紧盯着杀手,只见他几次想绕过堇青朝自己而来,但马上就会被堇青击落。
没一会儿,一道极刺耳的哨声遽然响起,压过了高昂的笛声,堇青听到后,朝着桑枝喊道:“人全部救出来了,撤退。”
闻言,桑枝指尖一转,极快地换了曲调,只吹了七八秒后,从树上一跃而下,就地滚了一圈卸力。
随着撤退的哨音响起后,刀宗弟子与黑衣人也全部从二楼涌了出来,一时间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堇青用刀背击退黑衣人,而后运起轻功捞着桑枝就跑。
“这里马上就会聚集百姓,不能再待下去了。”
闻言,桑枝低头瞧了一眼快速在眼内掠过的街道,已经有不少被惊醒的百姓提着水桶走到了大街上,观望着混乱的赌坊。
随着火势越来越大,赌坊二楼很快也被蹿上来的火苗吞噬,烧焦的墙皮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一楼浇了大量的油,里面的赌桌和牌烧成了焦炭。
郊区距离街道约七八公里远,堇青轻功运用到了极致,才勉强甩开紧追不舍的黑衣人。
被救的人当场打晕全部安置在郊区盘下来的小屋里,地势偏僻,即使杀手们寻过来也不会像在街道上一样引起轰动。
两人一落地,桑枝便瞧见先前追着刀宗弟子轻功走的黑衣人全部被五花大绑,排排蹲在一起。
堇青双手叉腰,累得大喘气:“为了钱,他们真是连一点门派情意都不顾。”
桑枝环顾了一圈不大的院子,侧边的栅栏全部压翻在地上,角落里的蓄水缸也四分五裂地碎在地上,将周围的泥土打湿,这里短时间内发生过剧烈的打斗。
她分外不解:“为何不直接杀了?”
云母正上上下下的察看妹妹是否有受伤,闻言,便解释道:“伏音宫与我们同属江湖门派,他们虽收钱办事做的都是暗地里的脏活。”
“但弟子大量死亡,肯定会追查原因,届时将帽子扣到刀宗的头上,指责我们插手官府纷争,很麻烦。”
桑枝看向被绑在一起的几个黑衣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咸鱼教与中原的门派都没什么交涉,她所了解的伏音宫还是几十年前书里的描写。
视线找了一圈,都没发现姜时镜,疑惑道:“你们少宗主呢?”
云母:“在屋里诊脉。”
闻言,她头也不转的直奔小屋,提着裙子两三步就迈过了门槛。
屋内很简陋,被救出来的人只能并排躺在地上,其中有男有女,年龄大多都在十几岁到三十几,她不由停住脚步,想数一共有多少人。
“二十一个,不用数了。”少年淡淡的声音响起。
她愣了下,看到他刚巧把完最后一个人的脉。
犹豫道:“他们……还好吗?”
姜时镜沉默了很久,墨色的瞳内映着跳动着的烛火,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转了话:“他们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桑枝:“?”
“谁?”
他看向门外:“魔教。”
桑枝微怔,随着他的视线一同向外望去,院子里是四五成群的刀宗弟子正在互相包扎,即使有找上门来的黑衣人也会被集体群殴后而绑起来,扔角落里。
她舔了下干涩的唇:“同红卿一伙,经营着赌坊二楼的蜀地人实则是魔教?”
他眸色很暗:“蜀地分布着大大小小许多魔教是武林门派皆知的事,但不代表中原没有暗藏在阴暗面的魔教,他们会声称自己是蜀地人,以背靠大教行事。”
“红卿先前承认过襄州有蜀地人存在,可据幕落山庄的调查,襄州的蜀地人居住分散,且大多都已成家立业,与红卿从未接触过。”
第章 晋江
◎鬼迷心窍25◎
桑枝收紧手里的骨笛, 涩声道:“所以,红卿早年离开蜀地后,便入了襄州的假魔教?”
她先前就觉得很怪, 当年咸鱼教被魔教除名在蜀地闹得人尽皆知, 可红卿的第一反应却仍然认为咸鱼教是魔教。
大抵是中原伪装的假魔教, 得到的蜀地信息半真半假,而后洗脑给了教内的人, 包括身为蜀地人的红卿。
姜时镜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二十一个人, 眼眸半眯:“算不得假,从用药残害百姓, 将他们变成玩/物的那一刻起, 便是真真正正的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