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晚棠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刚刚也没有这么困啊…”少女一边呢喃着一边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绵长起来。
所以她不会知道,在她睡着后,窗扇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一道红色的影子翻进了屋。
“这么难迷晕,竟然又是摸腿又是摸肩的…”来人正是沐知初,看起来并不怕说话声惊醒睡梦中的人。
少女趴在桶边沉沉的睡着,丝绸般的长发贴在光洁白皙的美背上,看背影似是有些瘦弱,但只露出水面半个的小白兔饱满圆润,在清澈的水里依然挺立,纤细的腰盈盈一握,入眼的画面堪比活春宫,怪不得巧珠看了一眼就红着脸逃跑。
沐知初挺立的身影一僵,烛光下白净的面庞迅速变红,“咳咳咳”被口水呛到的沐某咳的直不起腰,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却是再也不敢向水中看。
他真的不是来当采花贼的!真的!快步转到晚棠身后,沐知初红着脸向她腰后看去。
“果然是你。”只见晚棠右臀瓣上有着一朱红色海棠胎记,这胎记是晚棠从小就有的,没想到竟也跟到了这个身体上。
达到了此行目的,沐知初灭了香炉里的正点的香,便从来时的窗户又翻了出去,只是背影不太潇洒,似乎还绊了一下。
之后借着夜色快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夏末里微凉的晚风吹在脸上,给他滚烫的脸带来一丝凉爽。
进了屋,做贼心虚的将门牢牢合上,也没有唤小厮,简单漱洗便上了床,实在是因为现在的他不好见人。
只着寝衣的男人半倚在床头,宽松的亵裤此时紧绷绷的支着帐篷。
“该死!我也中了迷香不成?”抓紧被角,此时的沐知初带有明显的不知所措。
多少年了,或者说是从未有过如此,他的人生根本不存在情欲之说,即使他每日穿梭在青楼妓院中,也从未触碰过那些女人。
“啊!”烦躁的低吼一声,沐知初披上外衣便向院内走去。
“噗咚!”此时已入戌时,院子里的下人都在屋内忙碌,没人看见自己的主子只着寝衣跳入了鱼池中。
冷水的刺激下,沐知初单薄的身板微微颤抖,将自己整个泡入池水里,眼前却又浮现出刚刚少女的模样。
“呵我还真是给自己添堵。”仰面躺在水中,沐知初自嘲的笑出声,今夜的月亮像蒙上了雾气,可他的眼睛却黑得发亮,那双一闪而过惊艳了晚棠的狐狸眼流转着光泽,不知又在算计什么。
“姑娘姑娘,怎么睡着了,快醒醒,水都凉透了。”晚棠是被巧珠轻轻叫醒的,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眼,晚棠不知道自己怎么困的这么突然。
“啊啾!”
糟糕!她真的着凉了呜呜QvQ
“哎呀!都怪奴婢没及时发现!呜呜呜呜姑娘快进被窝暖暖,姑娘要是着凉了我可罪不可恕,呜呜呜主子会骂死我的…”晚棠没想到自己一个喷嚏会将小姑娘的心理防线击溃,手忙脚乱的边穿衣边安慰的拍着她的背。
“别哭别哭,不怪你,是我自己睡着了,不怪巧珠,明天我和沐公子说不让他骂你,不对,我们不告诉他今晚的事,别哭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此时知情且罪魁祸首的第三人也在池子里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被巧珠强行搬了两床毯子捂住,不知过了多久,晚棠被温暖包裹着入梦,梦里她回到了那个睡着十几个女孩的小房间,又见到了贯穿自己童年的噩梦。
“啊!”惊醒的晚棠猛然坐起,身上层层迭迭的毯子早已散落一地,听到晚棠惊呼跑进来的巧珠跑到她床边关切的看着她。
“姑娘做噩梦了?”巧珠圆圆的脸蛋儿难掩担忧,昨日晚姑娘遇险便受了惊,晚上还因着她粗心大意泡了冷水澡,愧疚的她一晚都没睡好。
晚棠额角往下滴着冷汗,脸色苍白的犹如白纸,呆呆地睁大双眼,直到巧珠唤了她一声,失了许久的双眼才再次聚焦。
“奴婢去给姑娘请郎中,姑娘挺住!”巧珠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晚棠想喊住她,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梦中跗骨的恶意压在心头难以散去。
“呼。”时隔多年,晚棠再次做起了医生交给她的深呼吸。
平复了许久,才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回暖。
这时巧珠带着郎中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快点快点!沉郎中您脚下再快些,我家姑娘脸白的和鬼一样…啊!呸呸呸!阿弥陀佛!姑娘健康着呢不是鬼…不,姑娘现在一点都不健康啊!快点快点…”
人还未转过弯,巧珠的声音便似海浪般拍进屋内,被她拽着的老郎中跑的药箱都要翻了,到了屋门口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哎呦!巧珠姑娘!老身这把老骨头都要跑散了,你先别急,男女有别!待老身准备一下啊!”老郎中见晚棠只着寝衣,慌乱的转过身又跑了出去,晚棠怕他拿出什么悬丝诊脉的不靠谱法子,唤巧珠过来替自己更衣。
待晚棠穿好衣衫,巧珠掀开了帷帐,将郎中请进屋,虽是担心晚棠的身子,巧珠还没忘给两人上茶,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婢子。
“昨日晚姑娘昏迷不醒时老夫便诊过脉了,今日应是惊了梦魇,还略有风寒之症,老夫给你昨日的药方上再添几味药。”说完沉郎中便拿起笔写起了药方,巧珠听着郎中的话,躲在晚棠身后红了眼圈,晚棠笑她当真是小孩子心性,一点事就哭鼻子。
“才不是呢,姑娘刚来沐府就生病了,奴婢内疚死了…”
“内疚什么?”巧珠的话音刚落,门外便走来一红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