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懂。”元宝懵懵的摇头。
沈兰溪又塞了把果子给她,“嗯,吃吧。”
马车行至东龙大街,沈兰溪叫了停,“元宝,你去打听打听揽香楼昨夜出了何事,机灵些。”
“是,娘子。”元宝又抓了把小果子塞进荷包里。
“我在前面的荟萃楼等你,给你点烧鹅吃。”沈兰溪给她鼓劲儿。
元宝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呢~”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时近晌午,荟萃楼门前车马已然热闹起来了。
沈兰溪刚一进去,便被小二迎去了祝家的厢房。
“一会儿会有个梳着双丫髻、身着粉色衣裙的姑娘前来,名唤元宝,记得领她上来。”沈兰溪吩咐道。
“是,小的记下了。”小二躬身应道。
一刻钟后,沈兰溪酒足饭饱,等候多时的人也终于回来了。
“娘子,出大事了!”元宝一路小跑回来,额间还沁着汗,色焦急。
“怎么了?”沈兰溪一颗心被她吊起,倒了杯茶给她,“先喝。”
元宝端起那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道:“娘子,揽香楼出了命案!”
“命案?”沈兰溪讶异,“谁?”
“蓝音娘子!”
“蓝音死了?”沈兰溪瞬间身形僵直。
元宝连忙摆手,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不是不是!死了的是个当官儿的,说是姓秦,但那人好死不死的,偏生死在了蓝音娘子房里,他们说是毒杀,现下揽香阁已经被官府的人查封,蓝音娘子被抓走了。”
“怀疑是蓝音毒死了那姓秦的?”沈兰溪反问道,右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氤氲热气的茶杯。
“是,但怪的是,听说昨夜来了的不止是刑部的人,还有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人,里面烛火通明,亮至三更天,此时外面还有重兵把守呢,看管甚严。”元宝抓了抓脑袋上的发髻,有些想不明白。
沈兰溪静默几息。
难怪她昨夜觉得有什么不对,祝煊身为左佥都御史,向来是偏重于官吏之间的狱案,揽香阁这般的命案,合该找刑部才是,阿年又怎会慌慌张张的来禀报?
怕是此事不止牵扯着那死了的秦姓官员,里面还有更大的鱼。
“知道那姓秦的叫什么吗?”沈兰溪问。
元宝两条小细眉拧了拧,道:“好像是叫秦元寿,是个武将。”
沈兰溪手指轻敲了下,只觉这名儿似是听过,却又想不起来。
一旁的绿娆思索了一瞬,小声提醒道:“娘子,这位秦将军是陈家的姻亲,也是陈家三郎陈彦希的岳父。”
沈兰溪瞬间恍然大悟,刚要开口,却是被小炮仗抢了先。
“就是那个辜负娘子的负心郎混蛋的岳父?”元宝一双眼瞪得溜圆,似是要撸袖子出去揍人一般。
沈兰溪瞧得好笑,抬手在她脑壳上敲了下,“大声什么?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
元宝揉了揉被敲的地儿,委屈又义愤填膺的哼了声。
沈兰溪敛了眉间色。
若是她没记错,这秦元寿是同四品的武将,那牵扯在内的人,必定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或是皇亲国戚,刑部的人担不了这责,才会让人去找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人来。
那蓝音……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回府,沈兰溪便吩咐人盯着些,若是郎君回来要立即知会她。
进了屋,元宝才小声问:“娘子是要帮蓝音娘子吗?”
沈兰溪坐在梳妆镜前,缓缓拆掉发髻,半晌才答:“帮不了。”
在这个封建朝代,权利重于一切,包括人命。
且不说,她不明真相,其中缘何她无所知,再者,便是明了又如何,皇亲国戚与平头百姓从来都不是可放在一处等量的,若是里面那位大人物当真是有人护着,蓝音首当其冲的会被用来抵秦元寿那条命。
至于她,一无恩宠,二无权势,便是有心也无力,帮不了什么。
廊下烛火渐黯,祝煊才踏着风雪回来。
他放轻脚步进门,不等脱下身上冷寒的大氅,那缩在软塌上的人忽的抬起头来,睡眼惺忪,瞧得人心软。
“怎么不去床上睡?”祝煊问着走近。
沈兰溪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娇憨,“回来了,饿吗?厨房给你留了饭菜。”
祝煊脚步一顿,胸腔忽的有些发胀,又热热的。
沈兰溪瞧他看着她不说话,从松软的被窝里钻出来,“我去让人给你热热饭菜,你先去沐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