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理。”祝煊点了点她额头,却是不防给那白净的皮子按了一点黑印,瞧着滑稽又可爱。
沈兰溪坐过来一点,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没骨头似的赖着他,催促,“旺财好肥,要多久才能烤好啊?”
两个背对着寒风坐在一处守着烤鸡的人,没察觉到身后轻轻来又轻轻走的人。
元宝裹着衣服,蹑手蹑脚的走了,色恍恍惚惚又有些歉疚。
唉!她家娘子还是把郎君带坏啦!
可怜了旺财,烤得真香,也不知道她家娘子记不记得给她留条鸡腿儿。
小半个时辰后,沈兰溪再次问:“烤好了吗?旺财都流油了。”
油滋滋的鸡肉上抹着她的独家调料,香味儿勾得她肚子咕噜噜的响。
祝煊无奈的笑了下,怪不得先前还哭了,这是真的馋得紧。
他撕了条鸡腿,喂到她嘴边,“先吹吹——”
话还没说完,那人已经饿狼扑食一般咬了一大口,烫得只能一排小白牙咬着。
“真香!”沈兰溪眼睛亮晶晶的夸赞。
一只鸡,沈兰溪吃了大半,祝煊只被她喂着吃了一个鸡腿。
吃得满足,沈兰溪也愿意陪他收拾残局,徇私的给元宝藏了两个鸡翅。
“你先回去睡,这里我收拾便好。”祝煊指着地上的一堆灰烬道。
“这怎么好呢~”沈兰溪扭捏一句,踮脚在他唇上香了一口,“那便多谢郎君啦!”
一炷香后,角落里的灰烬被清扫干净,祝煊却是没回屋子,绕过拱花门去了祠堂。
这个夜,一人没心没肺,吃饱喝足睡得香甜,一人跑去请罚跪了宗祠,心甘情愿。
翌日一早,元宝和绿娆早早的便来唤沈兰溪了,两人手脚麻利的给她梳妆。
“娘子脸上怎么脏了一块?”绿娆疑惑道。
沈兰溪张口就来,“许是那软枕脱了色。”
元宝知道缘由,但她不说~
“你们瞧见郎君了吗?”沈兰溪问着打了个哈欠。
她方才摸了下,祝煊被子都凉了,不知几时起来的,她竟是一点都没察觉。
“婢子起来便没瞧见,郎君许是有事去了前院书房了吧。”绿娆道。
元宝也蔫蔫儿的点头附和,困得厉害。
先要祭祖才能用早膳,沈兰溪就着冷茶吃了两块糕点,顿时被冰得清气爽了。
主仆三人先去了主院儿,外面祝夫人已经到了。
“母亲安好。”沈兰溪过去与她请安。
“来了。”祝夫人与她笑了笑,安抚道:“你头回祭祖,一会儿莫怕,我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就好。”
沈兰溪点点头,倒也不慌。
沈家祭祖虽是不重礼,但她从前礼仪学得好,怎么做还是知道的。
“母亲可瞧见郎君了?我起来便不见他了。”沈兰溪问。
闻言,祝夫人弯起唇角,笑得温和,“二郎他一会儿便不过来了,直接去宗祠,叔伯他们早就到了。”
沈兰溪被她笑得突觉不好意思,呐呐点头。
等到老夫人梳洗好,三人才一同往宗祠去,确如祝夫人所言,族中长辈与一些子弟已经到了,便是连几个比澄哥儿还小的孩子都规规矩矩的站着了。
祝家的宗祠修的很大,每个灵位前都点着一炷香火,意为长明。
“阿窈还没回来?”祝家主问。
祝煊‘嗯’了声,“我让人去接了,再等等。”
“不像话,让这么多长辈等她。”虽是这般说,却没有要先行开始的打算。
沈兰溪困得眼冒泪花,脑子也混沌。
祝窈是出嫁女,祭祖也还是要回来吗?
宗祠里肃穆,一点声响都没有,一个个规矩的立着,安静得沈兰溪困意来袭,有些无力招架。
直至天色泛起鱼肚白,外面才进来一人。
“你怎么回事?”祝家主皱眉训斥道。
沈兰溪被那一声喊得瞬间清醒了,循声瞧了过去。
祝窈站在门口,衣裳虽是素净,但皱皱巴巴的,发髻散乱,面色也难看的厉害。
她走近,身上似乎还有一股男女欢好过后的味儿……
沈兰溪眼珠子转的飞快,却是不防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