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寒暄几句,便说出了这信的主题……
沈兰茹要成亲了!!
男方是同安街乔家的郎君,如今已过了五礼,时日定在了十月十五。
沈兰溪挠了挠脑袋,无甚印象,步入内室,蹭掉了鞋子,滚进了刚脱了外衫躺在榻上的祝煊怀里。
纤细的手指挠了挠他的下颌,“郎君,同安街的乔家如何?”
“武将世家,如今朝中父子三人,不算权重,但也树敌少,岳母大人瞧上乔家四郎了?”祝煊抓住那猫爪子似的捣乱的手,与她闲话道。
沈兰溪也不挣扎,脑袋枕在他臂弯里,很是舒服,闻言轻‘嗯’一声,语气颇为遗憾,“我都没见过那乔家四郎,母亲来信说,只是知会我一声,山高水远、路途颠簸,不必去赶沈兰茹出嫁。”
“先前沈兰茹还说,想日后的郎君是个读书人,如今却还是没能如她所愿。”她说着微微叹气。
祝煊一只手揽着她,忽的问:“你呢?”
“我什么?”沈兰溪不解的微微抬头,撞进他的视线里。
“成亲前,你可曾想过自己日后夫君模样?”祝煊慢吞吞的出声,心口处似是被什么抓挠着。
闻言,沈兰溪开始认真思索。
瞧她当真在想,祝煊又泄愤似的在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上轻咬了下,霸道又蛮横的低声:“不许想!”
若是她想清楚,想要的不是他这般的该如何?!
祝煊有些急躁,头回感受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疼。
作者有话说:
第0章
这醋意来得突然, 沈兰溪从他怀里爬了出来,单手托腮的侧趴在床上,笑得狡黠, “要问的是郎君, 不让我说的还是郎君, 世间哪有你这般善变的男人?”
祝煊显然被这话激了,捏着她的下颌亲她的唇, 醋溜溜的问:“那你说, 陆翰羽与我, 你更心悦哪个?”
沈兰溪眉梢微动,显然是没想到从他嘴里听得陆翰羽的名儿, 瞳孔微怔。
只这反应,落在祝煊眼里, 便是难以抉择, 胸口开始咕嘟咕嘟的冒酸气。
不等沈兰溪开口,下唇便被那狗男人咬了下, 微刺的疼痛炸开, 她刚要伸手,齿关失守, 被敌方凶狠得攻城略池,两只手也被别到身后握着, 整个人似是送上去给他亲一般,羞得人脸红。
唇齿交缠, 黑沉沉的眸子睁着,眼瞧着那样艳丽的一张脸逐渐染了绯红, 眼角眉梢都透出了欲, 祝煊心中的醋意忽的散去许多, 松开那被吸吮得微肿的唇,诱哄一般的呢喃开口。
“说,沈兰溪心悦祝煊。”
沈兰溪听得好笑,却偏不如他意,装傻道:“祝煊是哪个?”
明显的揶揄逗弄,祝煊却甘之如饴的配合她玩儿,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一字一啄落在她耳畔。
“与沈兰溪亲嘴儿的这个。”
沈兰溪听得眉眼弯弯,身心愉悦,也愿得给他些甜头,双手捧着他脸,撅着嘴,在那张薄唇上盖了个章,语气轻飘又荡漾,“沈兰溪喜欢这个~~”
鼻尖相对,眼交缠,那薄唇不知足的又缠了上来,亲得那软唇泛着水光。
眼瞧着要一发不可收拾,两人赶忙分开,各自躺好。
沈兰溪头枕在他胸口平复乱了的呼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勾着他的衣带玩儿,脑子里忽的冒出一事:“你先前,为何突然要我绣荷包?”
祝煊四肢摊平仰躺,闻言,拨弄她发丝的手一顿,沉默一瞬,闷声道:“你为陆翰羽绣过嫁衣,我什么都没有。”
这话,听着颇为委屈。
实则,当初他俩成亲,不说是阴差阳错,毫无情意,只说商定好的吉日迫在眉睫,沈兰溪哪有空闲时日去亲绣嫁衣?
祝煊刚这般想着安慰自己,便听得她惊疑一声。
“我何时给陆翰羽绣嫁衣了?”沈兰溪微微仰头瞧他,眼中明显错愕不解。
祝煊只当她在哄他,“……大婚时,我在你屋里瞧见了,衣杆撑着的。”
经他提醒,沈兰溪才想起,当时她应下林氏替嫁,好像是让元宝将她压了箱底未用的嫁衣翻找了出来,微微仰起的脑袋稳稳的落了回去,不甚在意的与他解释道:“那是绣娘绣的,我只添了两针,还因走线太丑被拆了,你生辰时我送你的荷包,可是我第一件绣品,你要珍惜,可知道了?”
大嬴朝,有女子自己绣嫁衣和喜被的说法,一针一线都是对郎君的倾慕,且不说沈兰溪女红着实差劲儿,就是她会绣花,也决计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事上,有这时间吃吃喝喝玩玩儿不好吗?
而她对陆翰羽说不上倾慕,唯一的情意都落在了给祝煊的那只荷包上。
祝煊愣怔一瞬,而后恍然轻笑。
他压在心底、生了醋意的事,却不想……
难怪她那时说自己女红不佳时,色惭愧得不见丝毫心虚。
祝煊重重的‘嗯’了声,稍顿,又问:“那……娘子可否往我荷包里填些银子?”
“那你能喊我爹嘛?”语气真诚的发问。
祝煊色一愣,一股热意直冲天灵盖儿。
“嗯?”语气低沉,大掌置于那挺翘。
“我错了!”很是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