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过啊,她求过李乾景啊!
但那是将她放在心尖儿的人,此时她连一面都见不到……
祝窈左手摸了摸小腹,嘴唇蠕动几下,还是没说出口。
已经都这样了,她何必再给添堵呢?
她不痴傻,知晓李乾景想要做甚,但祝家世代从文,清流人家,如何做得那祸乱超纲的乱臣贼子?
她父亲不会答应,哪怕是她的命捏在李乾景手里,他也不会答应。
她喜欢李乾景,是当真喜欢,哪怕说亲之时,父亲二哥都说他动机不纯,恐对她利用,她也愿意为了那哪怕是一点点的喜欢赌上自己,但也仅此而已。
她是她,祝家是祝家,百年的清流声名不能毁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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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溪醒来时,祝煊早就不在了,身边的被褥凉凉的。
“郎君何时走的?”她呆呆的问。
她竟是半分没发觉!
绿娆端着热水进来,“三更天时,阿年来了一趟,火急火燎的,不知出了何事。”
沈兰溪‘哦’了一声,穿衣下床梳洗,忽的道:“一会儿拿十两银子给郎君,给他吃饭用。”
府衙没有做饭的厨子,他们若是忙起来,那定是没工夫回家吃的,只能在外面胡乱吃一口,祝煊身上又没有银钱,怕不是又要跟着肖大人去吃那难吃的面了……
沈兰溪对吃食挑剔,也见不得祝煊吃那个苦。
绿娆抿嘴偷笑,她家娘子对郎君果真上心!
只是不等绿娆去送银子,一叠账单先一步送到了沈兰溪手里。
张二铺子的大肉包子二十个。
王三粥铺十碗粥。
陈七铺子七道菜。
……
“娘子,还……送银子吗?”绿娆小心翼翼的问。
沈兰溪面无表情。
“送个屁。”
祝煊那个混蛋哪里饿得着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0章
祝煊回来时已经是深夜, 本想着在侧屋将就一夜,踏进院里,却是瞧见正屋亮着烛火。
“怎的还没歇息?”
沈兰溪正盖着毯子缩在软榻上, 手里捧着话本子, 看得面红耳赤, 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祝煊突然出声,将她吓了一跳, 手一抖, 话本子掉到了他脚边。
“你怎的回来了?”沈兰溪诧异。
祝煊更诧异, “你不是在等我?”
他问着,视线扫过弯腰捡起来的话本子上, 顿时色龟裂,热意漫上了头, 烧红了耳根。
“沈兰溪, 你看的些什么东西!”他低声训斥。
只那始作俑者脸皮厚的很,还小嘴叭叭儿的问他:“不好看吗?我觉得这个姿势定会很舒服的——”
话没说完, 被捂住了嘴。
饶是祝煊近墨者黑学到了不少, 但还是做不到这般正大光明的讨论房事姿势,一张俊脸烧得通红, 就连脑子里的烦忧都被烧没了。
“你是女子,端庄些!”
沈兰溪大喇喇赠了他一个白眼, 扯下他捂着她嘴巴的手,“在自己屋里还得端着, 那得多累啊,你好生学学, 待我肚子里的小宝宝出来后, 我也要这样的~~”
祝煊:“……”
就……管不住!
虽是不知祝煊多会儿回来, 但厨房还是给他温着饭菜,也没差使下人,沈兰溪带着他过去,陪着用了个宵夜。
待得祝煊沐浴出来,沈兰溪吃饱喝足已然昏昏欲睡。
他刚一上床,那裹着被子的球就滚进了他怀里。
祝煊心头的疲惫顿时散了不少,伸手拥住她,手指忍不住戳了戳她嫩白的脸颊,“皇上薨了。”
瞬间,沈兰溪生生被这个重磅消息炸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