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资格。
岑声声觉得自己此刻迫切需要呼吸些新鲜空气,哪怕只是暂时的。
强撑着和师母说了声,岑声声攥紧手机,快速地推开包间的门离开,往幽长的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方向去。
直到冰凉刺骨的流水扑到脸上,给发烫的额头、脸颊降温,缓缓抬眸,岑声声从镜子?里同狼狈的自己对?视上,苦笑了下。
哪怕梦里有过不该有的心思?,但是梦醒了,一切也该消失了。
撕到最深,获取极致jsg的痛感,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等清理完再出来,岑声声失魂落魄,或许是晚上的果酒也后劲很大,岑声声觉得自己脚下也虚浮,只能缓缓地、扶着侧墙,一步步顺着来时的路回包间去。
狭窄逼仄的转角空间里,眉目凌厉的男人正斜倚着墙壁一侧,冷白指骨夹着只猩红的烟,他微微垂首,视线落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上,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情绪难辨。
听得见她一步步越来越近的动?静,周时慕收回手机塞进口袋里,缓缓抬眸,疏离懒怠的视线看?过来,或许是环境昏暗,他初初还有些失焦,直到缓和了下才重新落在岑声声的脸上,而后直直锁住。
“要走?吗?”他声音有些刻意压抑后的低沉,带着刚吸了烟后的细微沙哑。
岑声声在离他大约三四米的距离,便突兀地停住了脚步,与他之间的距离,终于?又一次拉回了在京北时候那般。
但这?才是该有的距离。
“嗯,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她仿佛再次找回了曾经那个内心坦荡的自己,随口一句的借口,只为尽快离开是非地。
听了她的回答,周时慕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极缓慢地挪开视线,垂首不再看?她,指间夹着的烟氤氲燃着,他就那么随意夹在手里,并没有别的动?作。
再次陷入沉默,周时慕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却也没有要离开的动?作。
但总要有人先打破僵局,岑声声缓缓呼了口气,决定?先离开这?逼仄压抑的环境。
她刻意贴着廊道的另一侧,尽量同周时慕之间的距离拉开。
刻意堆砌的痛感的结果,让她以痛的名义清楚的再次记起,周时慕是她不可触碰的危险,是逾距了会万劫不复的深渊。
越靠近,好似耳蜗里那股轰鸣的白噪声就越发疯狂,就要越过他的那瞬,噪声达到了最顶峰。
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不由分说地突兀锁住她细瘦的腕骨,也让她在那瞬仿若什么都听不到了。
那是一只不容忽视的极好看?的手。
这?些天,这?只手曾不止一次地隔着厚重的羽绒服扶着她的腰稳住她的身体避免了她狼狈摔倒,也曾隔着袖口的布料拉着她将?她护在身后,渡给她源源不绝的安全感。
而这?刻,它直接覆在自己的手腕上,没有任何布料的遮挡,就那样直白地、直接地攥着她的手腕。
没了布料阻隔的掌心紧贴着皮肤,没有一丝缝隙。
岑声声只觉得有股无形的温度灼得她不自觉想要缩手。
周时慕将?她的抵抗尽收眼底,手里的力道却丝毫不减,握着掌心里那截细瘦的仿若稍一用力就能折断的腕骨。
他甚至借着手腕上施加的那点力道,就轻而易举地将?那个时刻戒备着同他拉开距离、没有心的小姑娘直直拉进面?前的位置。
最后的理智让他没有继续上前,他只是另一只手压在她肩侧,这?个动?作仿佛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
“岑声声。”他声音因为刻意的压抑而发哑,墨黑的眸子?翻滚着掩不住的阴沉。
“就这?么喜欢他?非得回这?个头是不是?”
突然拉近的距离,岑声声踉跄着跌进他怀里,身高?原因她的鼻子?只到他胸膛的位置,这?个角度下,她的鼻子?几乎是贴在周时慕的前胸的。
扑鼻而来的是股浓烈的酒气。
明晃晃地告知她,面?前的男人他不清醒,或者说他此刻说出的话,将?不具有效力,存在随时被推翻的可能性。
“周时慕。”岑声声忍住生理性的战栗,抬眸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你喝多了,弄疼我了。”
“为什么?”周时慕仍旧没有松开的意思?,力道反而越发收紧,“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嗯?”
“是因为他帮你外?婆么?”周时慕哂笑了声,“岑声声,你这?样放不下,这?到底是喜欢,还是感激到以身相许,嗯?”
“你真的分得清吗?”
岑声声因为他的动?作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身体里那个她极力想要压制的声音疯狂地在叫嚣。
哪怕知道是深渊一场,痛感堆砌换来的理智也警告她这?次千万不要再跳。
但可不可以,至少让她知道一个答案。
“和你有关吗?”岑声声仰头看?着他,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语气,“周时慕,你是以什么立场过问我的事?”
“又是因为什么这?样问我?”她问,“因为我是靳逸琛的前女友的身份所以对?我有兴趣了是吗?”
第32章 声声
狭窄幽深的廊道里?, 顶上的吸顶灯吐出昏暗的、阴郁的光线。
岑声?声?仍旧被圈在?周时慕划归的逼仄空间里?,耳边充斥着?不容忽视的粗重?忍耐的呼吸声?, 氤氲的热气在?两人身边环绕着?。
距离这里?最近的包间也有十多?米的距离, 多?折的拐弯转角隔绝了嘈杂的现实生活,拘出这一隅的不真实的寂静之地。
周时慕指尖的那点猩红比起他眼里?的那股劲儿要逊色的多?,酒精在?腐蚀他越发模糊的理智, 他眯着?眼看着?身前不知深浅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