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皱眉,不满地瞪向小厮:“你算什么东西?闭嘴待着就是。”
舒沅往小公子所指的方向走去,结果往小巷越走越深,什么也没见着。此地多有官差巡逻,舒沅一时也没觉得害怕,只是走了些弯路而已。
不等她和春桃回到原处,便见得裴见瑾寻了过来。
他微蹙着眉,色沉冷。舒沅抬眼一看到他,便有些后悔了,她说过不会让他久等的。
舒沅心生愧疚,还没开口道歉,便听他说了句:“无事便好。”
舒沅脸颊微红:“走错了路,找不到方向了。”
裴见瑾轻轻嗯了一声,动作轻柔地帮她理了理鬓边发丝,而后牵着她的手往巷口走去。
舒沅目光落到轻霜脸上,再看迎雪庆仁二人情,俱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舒沅叫他虚惊一场,主动交代:“方才有人指路。是我错信了。”
夕阳西沉,红霞遍布天际。
裴见瑾已从轻霜口中知晓舒沅寻人的目的,闻言,看向春桃:“方才是谁指的路?”
春桃不料会有这么一场误会,心中也恨上了那胡乱指路的小公子,便将那小公子的打扮长相描述了一番。
春桃道:“是此前从未见过的小公子。不知是谁家的孩子。”
这般岁数的小孩最难管教。春桃接触过许多一味维护自家孩子的长辈。
春桃气得咬紧了牙。像她们今日遇上这事,也算不上大事。不可能当真问那家长辈要什么说法。
若那家长辈只说他家孩子年纪不大,一腔好心想帮人,只是记错了。她们也没有办法的。
迎雪经过这番兵荒马乱,心头也起了火气。见春桃也不知那小子来路,便跟庆仁使了个眼。
庆仁抿唇,点了点头。
舒沅倒没有去回想那小公子的长相,她的心思叫别的事占了去。
走正途的医者多依靠多年行医经验,翻阅流传百年的典籍。甚少有人用蛊虫这类歪门邪道的物件医治病患。
她也是前些年偶尔听人提过一回。只是在她梦境里,一个大太监到殿中回话,说寻到了此物。
既然是他想要的东西,她当然要助他早日得手。因此听那卖药摊贩谈起灵芝蛊,她便一刻也等不得地找了过来。
但此时转念一想,或许那东西只是下面的人将珍贵之物献至御前,未必是他真心想要。
大概是舒沅的目光难以忽略,裴见瑾侧首看向她。
舒沅抿了抿唇,好问道:“据说那灵芝蛊是世间难得的灵药。这说法是真是假?”
裴见瑾思索半刻,而后抬头瞥了迎雪一眼:“传言未必可信。迎雪从前走南闯北,曾结识过一些人脉颇广的江湖人士。你若想知道,我叫他去打听一二。”
舒沅摇摇头。若他不想要,那灵芝蛊便是再珍贵稀有,她也是不感兴趣的。
他少年时历经如此波折,归宫后还能登上御座,当是心性极为坚定之人。大约不会被这类江湖传言勾起兴趣。
舒沅轻声道:“这种传言,你是不会信的吧?”
裴见瑾缓声答道:“若走投无路,别无选择,大约会试一试。”
舒沅怔了怔。
那小摊上的卖药人还算老实,售卖的东西皆有些效用。那些亲人卧床多年的人家,若遇上这种玄妙的灵药,很难不动心。
不出十年,他便会坐拥天下,如何会有别无选择之时。
舒沅轻舒一口气。大约真是臣子为讨得他欢心,才将那蛊虫献入宫中的。
*
姜尧没在街上多待,看见舒沅主仆二人往错误的方向走去,姜尧便带着仆役悄悄溜走了。
姜依依与店中管事说完话,回到马车上,见姜尧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姜依依便皱了眉看向带他的嬷嬷。
姜尧忍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看姐姐来了,结果她也没问他什么。姜尧便忍不住开了口:“姐姐你猜我方才遇到谁了?”
姜依依心情不佳,随意嗯了一声,示意他讲下去。
姜尧坐直了身子,咧嘴笑得开怀:“是那个惹你不开心的病秧子。我随便一指,她和那傻丫鬟就往那边走了,真是好骗。”
姜依依愣了愣,看向嬷嬷,问道:“是舒沅?”
见嬷嬷面色难看地点头,姜依依脸色一沉:“嬷嬷若看不住他,大可到庄子上养老去。”
姜尧见状闹了起来:“我帮你出气,你竟然还凶我!她又不知道我是谁,就是,就是找上门来了,我就说是不小心记错了。”
姜依依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好一会儿,才微带严厉地低声道:“下回不许这样做。先生是如何教你的?”
姜尧得了一通教训,捏着手指不说话。
姜依依又看向嬷嬷,确认了舒沅身边没有认识姜尧的仆役跟着,才放了心。
作者有话说:
存稿用尽,一个字也没有了。接下来暂时会隔日更,如果状态好写完了就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