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决定今天回来吃饭,回来的路上顺便给江沁禾买了礼物。
许家大小姐许秀雅回国,陈年和裴承喻作为老同学,就代替裴启铭去接了一趟许秀雅。
陈年话唠,和那许秀雅大小姐也能聊得来,至于裴承喻,他和许秀雅从前就互相看不顺眼,他过去一起吃了顿饭接风洗尘,随后就先一步离开去了珠宝店。
给江沁禾买了对黑珍珠耳饰,还有条新运回国的绿钻项链。
裴承喻回到明水湾,章阿姨还在做最后一道收尾的甜品,他就提着礼物去了二楼衣帽间。
从衣帽间出来后,裴承喻就坐在客厅,打开电视收看法制栏目。
时间渐渐流逝,指针越来越靠近平时江沁禾下班回家的时间,电视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小,微不可闻的指针转动声却越来越大。
无论裴承喻怎么集中注意力,自己的视线总是会不自觉地聚集到时钟表盘上,就连脑海里也开始回荡重复着时钟的滴答声。
终于,时针来到裴承喻想要的位置。
他关掉电视,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自己车旁的空车位。
一分,两分。
过去了快十分钟,直到章阿姨出现在裴承喻身后。
“先生。”
章阿姨看着手机里太太发来的消息,心头涌上犹豫,纠结地欲言又止。
“怎么了?”
裴承喻收回目光,转过身看着章阿姨问道。
“那个,太太今天中午…”,想了想,章阿姨还是把聊天记录递了过去:“太太好像今天不回家吃饭,而且……”
裴承喻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章阿姨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滑动屏幕。
“而且,接下来的这一个周,太太要住在非遗中心。”
也就是说,江沁禾在接下来的这一个周,不会再回明水湾,而裴承喻车旁的固定车位,也不会再看到江沁禾的车。
甚至,裴承喻回明水湾睡觉,他对门的房间里也不会再从门缝露出几丝浅色的灯光,早晨起床,也不会再看到江沁禾惺忪的睡眼。
衣帽间的礼物,至少在一周内,不会被江沁禾看到,拆开。
就连漂亮的新衣服,也不会被江沁禾柔嫩的手指抚摸,更不会被她精挑细选后穿在身上,染上她身上独特的浅淡香气。
“嗯。”
裴承喻淡淡地应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简单吃过饭后,他上楼重新换了套衣服。
快要出门时,裴承喻停下迈了一半的步子,回头叫住正在收拾餐桌的章阿姨。
“接下来一周我也不会回明水湾。”
章阿姨点头,随后又问他:“先生,那还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事情吗?”
闻言,裴承喻的目光突然停留在客厅矮桌上的那瓶雪柳身上,雪柳放在白瓷瓶中,姿态随意地摆着。
雪柳养得很好,枝条上抽出的绿叶通透明亮,娇妍欲滴,微小但又精致的小花,灿烂地盛放于繁茂的绿叶之中。
如果江沁禾回来,看到心爱的小东西枯萎凋谢,会很难过吧。
那双形似兔子的可爱眼睛,想必也会蒙上一层水雾,长发披在肩头,像是雨夜落难,被淋成落汤鸡的出逃公主,楚楚可怜。
“照顾好它。”
裴承喻轻抿薄唇,留下一句话后就推门匆匆离开。
第章 是栽了
盛夏时节,开着空调的室内十分凉快,然而这几天却觉得有些过份凉快,甚至有些冷。
办公区像是压着一层厚重的乌云,时刻就要劈出几道凌厉,威力十足的闪电。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惹到最近脾气很是不好的裴承喻。
“王秘书,王秘书。”
王秘书刚从茶水间出来,就听到有人压着嗓子喊他。
走过去,那人立刻挪动椅子靠在王秘书身边,手背贴在嘴边:“王秘书,裴总最近怎么了?”
前几天还是带着笑的,上班遇到打招呼的回应也算是和颜悦色。
可这几天燃眉之急解决,新设计师也已经报道上班,这几天办公室的人都快要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裴总的脸色更差了。
带薪摸鱼也心里没底。
生怕一个不小心,手上的饭碗就砸了。
“嘘。”
王秘书有口难言,做了个眼示意。
裴承喻正站在办公室门口,两指间挟着一份文件,嗓音淡淡:“五分钟后,b会议室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