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像是隔了一道银河,上车后,江沁禾感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于是按下车窗视线望向外面。
窗外景色不断倒带,被速度塑造成彩色的河流,不断在视野中流动。
她和裴承喻,应该有半个月没见面了。
半个月前还能互相开个玩笑,一起同桌吃饭的人,现在连坐在一起江沁禾都有些不习惯。
这半个月来她不怎么回明水湾,工作日一般都留在工作室或者是非遗中心,只有要拿绣样时才会抽时间回明水湾一趟。
听章阿姨和王秘书说,裴承喻这半个月好像也没怎么回过明水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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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沁禾和裴承喻半个月来头一次一起回明水湾,章阿姨高兴的不得了,第二天一早就来了明水湾给两人准备早餐。
花样繁多,各种各样的早餐摆了满满一桌。
两人正在吃早餐,门铃却突然响起来。
章阿姨过去开门,就看到陈年迈着步子,满脸笑容地牵着巧克力走了进来。
“裴承喻!”
“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天降兵!”
“有了巧克力你就不怕没有进展了,小姑娘最喜欢狗狗了。”
章阿姨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陈年就一边大喊一边牵着巧克力一路冲到了饭厅。
三人一狗,裴承喻和陈年之间眼暗潮涌动,巧克力则流着哈喇子一脸兴奋地盯着江沁禾手里的小笼包,口水都要到流到地上。
章阿姨匆匆跟上,抱歉道:“不好意思先生太太,我没拦住。”
陈年挪开视线,看到裴承喻对面的江沁禾后,突然想起来自己说了什么,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
“那个……”江沁禾晃了下杯子中的果汁,对着陈年笑了笑:“你要来一杯吗?”
刚才说话声音那么大,应该很渴吧。
“不了谢谢哈,”陈年尬笑两声,“对了!我是陈年,我是来送狗的哈哈哈。”
巧克力十分配合地汪汪汪了几声,坐在原地对着江沁禾摇尾巴。
“你来做什么?”
裴承喻皱眉,紧紧盯着陈年。
陈年当机立断,脑袋转了几圈:“今天不是周末吗,我和许秀雅打算去打台球,我来问问你去不去,顺便把巧克力给你送过来。”
说完,陈年挠了挠头补充道:“哈哈,就是这样。”
江沁禾吃完,抽了张纸巾擦嘴。然后起身背上包,“那我先走了,我今天还有工作,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诶诶诶。”
陈年看着越过自己径直出门的江沁禾,门一关上他立刻回头对着还在吃饭的裴承喻控诉道:“裴承喻!我让你放风筝!不是让你当哑巴!”
气死他了。
“她说了,她有工作。”裴承喻喝了口果汁,心平气和地说。
“裴承喻!”陈年快要原地爆炸,嗓子快要冒烟:“你是真小白啊,你怎么不想想,许秀雅会叫你打台球吗?”
“她叫巧克力都不会叫你,我都暗示得那么明显了,你都不说邀请下你老婆!”
“她很忙。”裴承喻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淡淡的。
最近半个月,听章阿姨说她都没回过几次明水湾,就算回来也只待一会儿。
陈年:“……”
陈年放开拉着巧克力的牵引绳,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在裴承喻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
果汁入喉,平息了喉咙中的烈火,陈年往后一仰,发出来一句感慨。
“孺子不可教也。”
“你干脆天天陪着她去加班算了,你也别在公司忙着搞什么时装了,干脆辞职跑到非遗中心,然后在门口天天等你老婆,风吹日晒,海枯石烂,等她心软然后收你为徒,你们上演一段师徒旷世爱恋……”
陈年还在滔滔不绝,下一秒就被一个包子就塞住了嘴巴,剩下的话被堵在嘴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闭嘴。”
陈年拿下包子,看他一眼:“我这也算可行之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烈女怕郎缠’。”
裴承喻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一脸无语地看着陈年,随后慢慢勾起唇角喊他名字:“陈年。”
陈年顿时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底气不足地看着眼前笑眯眯到有些渗人的裴承喻,结巴道:“怎……怎么了?”
“你真是个聪明人。”裴承喻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开口,同时还不忘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
陈年顿时觉得脊背发凉,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