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下,启唇道:“相宜可知,那日大观寺中遇见的旧识,挂靠在哪家佛寺之中?”
相宜一时间未反应过来,便听见青年温声细语道:“近日里朝中政令更改,拆了几座藏污纳垢的伪寺。”
哪是几座,京城各处寺庙十不存一,南方佛寺兴盛,更基本被毁的一干二净。
“想来那人是你旧识,若是不小心波及到了,倒是不美。”
相宜兀得想起,之前拓跋衍带她去的早市之地,为何如此熟悉。
因是二人去过的大观寺前佛市一路。
她“哦”了声,声音淡淡的:“无事,那人本事大的很,伤及不到。”
本事确实大。
拓跋衍暗下派内卫持续寻了几年,已是下了截杀的命令,却是每次略微寻到些踪迹便消失不见。
他便是一想到相宜与那妖僧相识已久,连着皮子也借了那人几分,就是满腔的焦躁与戾气,恨不得连同这天下的僧寺都毁了去。
青年眸色沉郁,森然阴冷,此刻却是微垂着眼,声音低柔:“相宜想来与他很是熟识。”
“若是想了,便将他叫到这宫中陪你如何?”
相宜怪的瞧了拓跋衍一眼,摇头道:“不必。”
便听那青年温和道:“那相宜是在何处认识他的?可否讲来与我听听?”
相宜不知拓跋衍为何纠缠于此,怔了一下,道:“不过是在承安寺的池塘里,他掉下来,便看到了。”
一只王八和一个和尚的相遇又能在何处?
若不是和拓跋衍的血契,她还日日待在那月池之中未曾出来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