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悠悠听的有些困惑,却隐隐有些明白。
他想要做什么,却不明白该不该做,他也许也只是局中人,困惑于自己的困惑。
既然这场名义上的姻缘对他来说还有用处,那么便不算是她毫无尺度的索取。
叶悠悠舒了一口气,“好。”
夜风浮来,将她的发丝曳动,落在她脸上。
她的双手被凤仙花汁包裹着,微微甩头,想要将发丝拂去。
修长的手指掠过,拨开恼人的发丝。
南宫青野的手指落下,轻微的接触,只余下指尖的余香。
很软。
很凉。
叶悠悠不敢看他。
她的声音细弱蚊蝇,她低声道:“谢谢。”
……
巍峨的城池就像是一只巨兽,深沉地坐落在城都正中央。
灯火辉煌的城主府大殿,一道水晶般流转的天机镜悬浮在正中央。
都广野挥了挥袖子,天机镜画面不见了。
天机镜是他常用的器,能窥探他掌控范围内的所有事情,唯一的缺陷是并不能听到声音,只能看到画面。
而且有时效的限制。
温曲来报后,都广野的案前,关于小草精叶悠悠与南宫青青的所有信息,便都呈现在他面前。
在“都广野”这座城池里,他便是唯一的君主,唯一的王。
天机镜里,小小院落中的场景便呈现在眼前。
画面定格在南宫青青抬手,温柔地为她拂去耳边的碎发。
小草精耳朵微红。
都广野久居高位,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度,“你说,这是战殿下?”
温曲额头上汗都出来了,他连忙跪在都广野面前:“殿下,我也觉着很离谱,无论是界哪个人看到,都不会觉着这位是战殿下!”
怕是都会觉着他发疯了!
南宫青野根本不可能与这样不起眼的小草精成婚啊,更不可能将视线定格在第二个女人身上,更更更不可能的是伸手帮她拂过发丝,那手指尖可是蹭到了小娘子温软的小脸蛋啊!
战殿下的一根手指,哦不对,一根头发丝,都不会放在这卑贱的小草身上的啊!
温曲几乎被这样的画面震的脑子都成浆糊,好在他沉下心来,“其实还是有不对劲儿的地方,戈阳波怎么会突然拜访他!”
天机镜能窥探的不多,正好是从戈阳波离开那一方小小的院落开始的。
戈阳波离去的时候,目光发浮,脚下匆匆,怎么都没有在上身边侍奉的时候目中无人的模样。
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让戈阳波都无法淡定的事情。
都广野沉吟。
这确实是蹊跷。
“天机镜窥探半旬才得一次,下次便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他想了想,“明日将她带过来,我亲自会会。”
若是南宫青野……
他刚想到这里,便微微摇头,将这个可能否定了。
他对南宫青野知之甚详。
南宫青野绝对不会爱上一个小草精,与一个卑贱的小草精成婚。
绝、不、可、能。
-
翌日。
叶悠悠一来,便有些诚惶诚恐。
“现在吗?见城主大人?”
说实话,一个小草精,见过最大的官职,也就是草族的族长了。
那还只能等到逢年过节时候,穿上一年中唯一的新衣裳,才能去族长家中拜访呢。
叶悠悠站起身来,下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指甲:“城主大人见我做什么?”
温曲含笑:“大人听说你要负责向混沌父献祭的礼物,便特意让我带你见一见他。不必害怕,城主大人十分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