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分明还有三箱。
单子上没有的话,这三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确定没有了?”
“确定没有了。”
蝉月将单子递给她看。她是一个一个照着顺序从上往下报过来的,不可能有遗漏,也不可能有错处。
公孙遥遂站起来,开始清点满屋的箱子。
公孙云平同赵氏为她准备的嫁妆一共是一百二十八抬,其中每个箱子里装了什么全部都在单子上写的一清二楚,她一箱一箱仔仔细细地数过去,最后发现,居然真的多了三箱,是单子上没有的。
她和蝉月一同怀着好打开了那几个箱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就是满满一箱的银元宝,摆放的整整齐齐,井然有序,光凭肉眼估算,价值便不下千两。
她微微张大了眼睛,霎时觉得自己后背发凉,立马回头又确认了一遍身后房门紧闭,屋里没有旁人,才稍稍放心,同蝉月心照不宣地彼此没有说话,又继续去看另外两个。
剩下两个箱子,其中一个,里头放的是各类珍珠玉石,而另一个,里面只卧了一幅画。
那是前朝一位出身世家的山水诗人的真迹,公孙遥一展开便认了出来。
因为平时,这幅画就收在公孙云平的书房里,是他最爱的几幅珍藏之一,时不时便会拿出来欣赏、观摩,感叹其中奥妙。
不想如今,这东西竟出现在了她的嫁妆里。
她不明白:“这些东西怎么会跟过来?”
难道是公孙云平背着赵氏偷偷又给她添了嫁妆,浑水摸鱼叫人送过来的?
她思前想后,觉得似乎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可是他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良心不安,所以嫁妆给的越多,就能叫他心里越好受些,是吗?
她望着这些东西,心下谈不上高兴,一个一个仔细将盖子盖好,与蝉月叮嘱道:“这间库房的钥匙,我们自己收好,谁问也不许给,明白了吗?”
这是她的嫁妆,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东西,她目前还不知道这府上的财务状况究竟如何,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拿自己的钱去添补李怀叙,替他收拾烂摊子。
他若是单单喜欢吃喝玩乐也就罢了,可从这两日的接触下来,他显然赌坊也是常去的。
而无论家中有多少钱财,一旦沾上赌,便是再多也能亏空。
她才不会陪着他胡来。
她带着蝉月从小库房里出来,外头的天色正铺满晚霞,遍地红粉。
她回到花厅,果然李怀叙还坐在那里,正吩咐他的护卫为期去天外天酒楼买一只新鲜出炉的烧鸡,外加一坛子酒。
“王妃不知道,那天外天的酒,便是只饮上一口,就足够叫人飘飘欲仙,如登仙境。”李怀叙见她过来,忙殷勤地介绍道,“我知道,王妃不善饮酒,但这酒,此生便是无论如何也要尝上一口的,再配上他们独有的烧鸡,那滋味,便是千金给我,我都不乐意换。”
“是吗?”公孙遥有意问,“那若是要你将今日这刚得的王位还回去,才能换一口这些吃食呢?”
李怀叙慌张到打了个嗝:“那……自然是食邑万户比较重要。”
公孙遥禁不住想笑。
许是见多了那些喜欢在姑娘面前装相的男人,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这么简单又率真的,她觉得还挺有趣。
若是他不那么爱赌,不那么爱玩,能够稍微收收心便好了,她想,那她或许还是会期待一下往后的日子,想要与他好好过下去的。
毕竟,她还是记得他赠大氅的恩情,知道他大抵还是个善良的人。
至于酒楼上的胡侃,她如今瞧着李怀叙这样,也算是想明白了——
男人不论在家中如何,一到外头,都喜欢大着舌头充面子罢了。
因为要等为期将烧鸡和美酒买回来,所以这日家中的晚饭便往后挪了半个时辰。
等他将东西带回来的时候,李怀叙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不大满意地问道:“怎么回事,买个烧鸡和酒能花上半个时辰?”
“殿下恕罪。”为期道,“天外天适才出了起命案,宁王殿下府上有个谋士饮酒,醉死在了那里,如今京兆府和宁王的人都正往那赶,店家忙的焦头烂额,所以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回来。”
“三皇兄的谋士死了?”
宁王殿下便是当今皇帝的三子,李怀延。
李怀叙震惊,同公孙遥面面相觑,两人又不约而同,将呆滞的目光望向了为期手中提的烧鸡同美酒。
“扔了,赶紧给我拿去扔了!”
李怀叙只差跳起来道。
作者有话说:
老九:啊,死了人,那是谁杀的呢?肯定不是我,我有不在场证明~
女鹅:他是有点单纯可爱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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