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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唐祺绍被门外得嘈杂声吵醒。
他翻身往旁边一捞,只捞到空气。
心头一惊,立刻坐起身,不可置信地再次往空掉的另一半伸手摸了摸。
凉的。
一个令他极度不安的猜测在脑海里成形。
他换上白衬衫,几度想扣上釦子却因过于心慌而费了不少劲才扣完;他拉过黑长裤,同时手忙脚乱地拉上皮带。
他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起这种反应,也许祺兴只是去厕所、也许祺兴只是去照料花草、也许他的祺兴只是去——
桌上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唐祺绍半是好半是恐惧,心底的那份不安渐渐扩大;他朝着那张纸缓慢伸手,将它从玻璃瓶与木片下抽起。
「兄长亲啟」
首行四个钢笔字刺着他的双眼。
走廊上正乱得不可开交,忽然,大少爷的房门被大力拉开。
「大少爷醒了……」
几公尺外的唐大爷听见撞门声,与哭泣中的妻子走向唐祺绍。
只见唐祺绍情恍惚,蓬头乱发,手拿一张纸,身子靠着门框。
未等唐大爷开口责备,便听唐祺绍从嘴里吐出一句:
「祺兴走了……」
他脱力般跌坐在地上,抱着头哭喊着。
「祺兴走了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