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球,绝了。”
没玩几下江听白就摘了手套扔在一边。本来他也不是来打球的,荣骅跟着坐在了他身边。他递了杯水过来,“听白,回国后都习惯吧?”
江听白懒得听他这些客套,“荣叔叔特地请我来,就为了打听我习不习惯?”
荣骅早知道江家这位大公子是何等人物。
年纪轻轻就从老江手里接过了集团的担子,在新加坡三年,硬是能把家刚成立的分公司业绩做到第一。
所以这次回国担任总裁,集团高层内部连半点反对的声音都没有,对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
但往往这种手腕强硬的人,个性也很强,江听白不是好说话的主儿。
关于这一点,寕江集团的大股东们在第一次召开的股东大会上,就品出味来了。
但荣骅这回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于祗是个厉害的,咬定主意不松口,一问摇头三不知。偏偏还一口一个荣叔叔的叫着,你又在礼节上拿不住她一点错。可不管说什么,她就是办不到。
荣骅算在她那儿碰了一个软钉子,只有找江听白试试,听说他们长年分居,结婚也是形势所逼,就这两个人还能有什么深情厚谊?
或许江听白这么强势的性格,也会觉得女人家不宜在外面抛头露面打官司,尤其是他们江家这样的门户。
要是说服得了江听白,于祗不撤也得往下撤。
全北京除了于祗有这样的背景,敢和他对着干,也没哪个律师敢接小蝶的官司。
荣骅听他这么说,也不藏着掖着了,“你知道最近荣叔叔,身边不是那么太平。”
江听白直言道,“养的人不听话,被你夫人当众羞辱以后,非要告你夫人。”
荣骅说,“你怎么知道的?”
他笑了下,“人尽皆知。”
“是,让你见笑了。”
首先江听白在饭局上听了不少添油加醋的传闻。
再加上顾小蝶常打电话给于祗,聊官司谈证据,于祗一看是她的电话就不想接。
还有那一次于祗在敷面膜。
顾小蝶的电话就进来了,于祗直接心烦地扯掉了那张说是一万一张的高科技面膜,听完她的哭诉以后就说,“你让她在微博上继续骂好了,骂得不对你可以告她诽谤,要是骂对了就告她侵犯隐私。”
江听白当时一口水差点哽住,这句骂对了告她侵犯隐私权真是来之笔,不是纯粹往人家痛处上踩吗?
要知道荣夫人发微博长文可都骂得是顾小蝶人品低下。
就这还允许有骂对的情况发生的吗?
荣骅又讪讪地说,“你说这于二小姐放着你的太太不好生当,成天在外头不管不顾和人上法庭打官司,传出去不好听啊。”
他在狗叫些什么?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吗?也配对他家于二评头论足?
江听白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缓缓道,“依我看,她这个太太当得比谁都好。”
荣骅还要再说。
“yle做为世界排名前五的法学院,培养了十九名美国最高法院的法官。而我的太太,能从这所号称招生最挑剔的法学院毕业,足见其优秀。全国执业律师超过五十万人,涉外律师才一万多人,她是那百分之二中的佼佼者,”江听白已经先开口了,对于祗的职业生涯如数家珍般的道来,眉目间还有几分凛然,“她还两度获得lb律师协会的大奖,这不叫作不管不顾,这是她的可贵之处。是京城里那些二十六个字母都认不全,只会拼些chnel、gucc的小姐们不能比的。于祗可以做任何她喜欢做的事情,连我都不敢干涉她,荣叔叔又是凭什么?”
荣骅听完这通极具护妻意味的发言后。
满脑子里只有一个疑问:到底是哪个王八崽子,造谣说他们夫妻不和的?
对他太太的事一清二楚,没完没了的炫耀之余还带了几分由衷的赞赏,这也能叫作没什么感情?
江听白站起来,“今天晚上还有家宴,就不多奉陪了。”
荣骅也不敢多留他,只说,“你忙你忙,下次再聚。”
“要还是说我太太的是非,就不必再碰头了,希望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
江听白头也没回地上了车。
而站在后面准备过来招呼二位的陈晼听完,原封不动地把江听白这段视频发给了于祗。
并配上文字:【今天也是被江总的魅力倾倒的一天!】
于祗当时正对家里的sens咖啡机束手无措,它在萃取咖啡时有水从把手四周溢出来。
她点开微信来认真看了一遍。
江听白不紧不慢地说着“这是她的可贵之处”的时候,说她胜过旁人许多的时候,逼视荣骅的眼睛说“连我都不敢干涉她”的时候。
和他脸上明心见性的情,无端还有几分宠眷,于祗忽然心跳就漏了几拍。
这是头一回,于祗听他这么夸自己,虽然没当着她的面夸。
她还以为,江听白永远也瞧不上她呢,笑她连个博士都没胆量读。
于祗撑着桌子没头没脑地咬唇笑了起来。
但很快就被训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