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他是万万不愿来此的。
他们和他……果然是不同的啊!
众人很快就将此处逛了一遍,一开始的新鲜劲儿过去之后,他们又觉得有些无趣、不甚在意了。
封肃瑾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对荊戈使了一个眼色,不一会儿,只听一阵鸟鸣响起,“轰”地一声,老宅的房梁断了一根,屋顶瓦片随之落下,巨大声响伴着阵阵灰尘,将站在屋子外面的众人吓了一跳。
“这……”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封肃瑾气定闲,悠悠开口,“偶尔,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习惯就好。”说完,他转身跨步踏上马车,“走吧,回去了!”
见了这样的场景,天盛书院八人只觉心有余悸,也不多想,立马快步走向了马车,争先恐后地坐了上去。
慕容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他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待缓过后,他迈开脚步,也坐上了马车。
几辆马车井然有序一并离开,待他们走远以后,老宅暗处走出一人。
算了算时间,他走至树林隐密处牵过自己的马儿,一个利落跃身上马,他拉过缰绳,只听“驾”地一声,身下马儿像离弦的箭一样快速奔跑起来。
很快,他骑马穿过树林,只一个转弯的工夫,一人一马就疾驰而去,消失无踪。
秋风扫过,地面上的马蹄印,瞬时就没了痕迹,仿佛不曾有人来过一般,萧瑟,也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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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沙地会友
小小书院。
一行人回来之后,封肃瑾留住了想要离开的天盛书院八人,安排了他们在此处用午膳。
宰相大人盛情,他们自是不便推却,即使很想快些回家,他们对于宰相大人的安排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坐在饭厅,看着小小书院的矮小学生为他们端来饭菜,王显贵八人只觉如坐针毡、甚不自在。
摆在桌上的,完全可以用粗茶淡饭四个字来形容。
普通寻常的碗盘碟筷;质感粗糙的桌椅板凳;缺少食欲的简单菜色;毫无美感的单一摆盘……
若不是他们此刻已经有些饥肠辘辘,这样的环境和饭菜,他们还真是难以下咽、吃不惯啊!
书院方大娘的手艺不是说有多糟,只是……吃惯了美味佳肴的他们,对于这样略显简陋的食物,实在是无法喜欢。
慕容允吃着碗中的食物,口里不是滋味,心里更是有些堵得慌。
方才,姐夫说这样的饭菜是用来招待客人的,那意思很明显:小小书院平日里的伙食,还不如摆在他眼前的这一桌菜色呢!
他并不清楚一般老百姓家里的生活究竟如何,但是,这样的食物,别说天盛书院里的八人吃不习惯,就连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他,也有些食不知味。
看着与自己同桌用膳的姐夫,慕容允不禁再一次感到了佩服。
姐夫那细嚼慢咽的样子,很是优雅自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在享用着怎样精致的美味佳肴呢!
在慕容允看来,姐夫无论身处何地、面对何事,似乎都是一副胸有成竹、从容不迫的样子。这样的沉着和冷静,让他这个旁观者,生出了无限感慨。
即使两人皆生来富贵、身份不凡,但两人的人生经历和处事方法,却截然不同。
看了天盛书院那八人,再想想自己,慕容允甩开多余的思绪,闷头吃完了眼前的饭菜。
饭毕,封肃瑾带着他们一行人去到了书院那片小小的沙地旁。
“你们可有兴趣在这沙地上写上几笔?”停下脚步后,封肃瑾开口淡问。
天盛书院八人你看我、我看你,对于宰相大人的提议,他们甚感困惑,一时之间,竟无人回话。
封肃瑾见状,也不多问,低头看向小小书院的几个学生,他开口道:“你们可愿以这沙地为纸,以这树枝作笔,将你们的名字介绍给在场的客人?”
“愿意。”八个孩子点头回道。声音嘹亮,整齐划一。
“好。”封肃瑾点头,“那开始吧!”
几个孩子闻言,整齐有序地站成一列,由最大的孩子开始,一一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沙地上。
每一个孩子写完,封肃瑾就会示意天盛书院学生将其念出来,直到最小一个孩子写下的名字被准确念出,封肃瑾这才再次对天盛书院八人提出了要求。
“怎么?天盛书院的诸位,确定不来尝试一番?”
“这……”
他们当中有几个人面露犹豫,似乎有些跃跃欲试。
只是,他们从没在沙地上练过字,若是写得不好,怕是连这些孩子都不如,传出去的话,岂不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
封肃瑾了然,状似不经意问道:“方才小小书院学生写的字,几位觉得如何?”
“字迹工整,下笔有力,以他们的年龄来说,很是不错。”他们实话实说。
封肃瑾扬笑,“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他们的名字了,那你们是不是也要礼尚往来一下,让他们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八人中学问最好的孟维安闻言,不再沉默,往前迈出一步,拱手回道:“宰相大人,学生孟维安愿意一试,还望在场诸位不吝赐教。”
封肃瑾点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