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不和她讲话,整个人秘兮兮。
到了地方,又递给她一个打火机,她刚想拒绝:“我不抽烟......”
就看到十米开外,一排的烟花齐齐冲上天空。
烟火嘶鸣,腾空炸响成绚丽多彩的字——
「程仪,生日快乐。」
她自己都差点忘了,2月3号,是她的生日。
绚烂的烟花绽开在漆黑渺远的天际,硫磺和木炭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开来,远处飘着一绺一绺的蓝色烟雾,望淮州的侧脸就隐匿在这幅光景之中,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
感受到他挽着她右手腕的力道又紧了几分,程仪歪头,把脑袋轻轻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是他们少有的,安静又温馨的时刻。
非常接近爱情。
她的眼睛里映着星星点点的亮光,脸上明明挂着笑,心里却没由来地浮现出那一句——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明明被不知名的情绪胀到鼻尖发酸,她却总是这么扫兴。
烟花易冷,美丽总是短暂,徒有其表的东西向来对她构不成足够的吸引力。
望淮州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两秒,然后冷哼一声,捏捏她的脸蛋,把她牵到后备箱。
漂亮的定制蛋糕摆在中央,鲜红欲滴的卡罗拉玫瑰和黑天鹅玫瑰在一旁安静地怒放,还有漂亮的星星灯掩映其中,漂亮得不像话——好不动人的模样。
程仪对玫瑰颇为偏爱,平时也侍弄些花草在家里养着,而这两种玫瑰的花语分别是:
“希望与你泛起激情的爱。”
“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拥有。”
她哑然失笑,望淮州这一套着实老套,真不怪她不解风情。
而且从小到大,程仪最讨厌蛋糕和一切甜腻的东西,但是又不好扫他的兴,一语双关地:“你真会投其所好。”
望淮州也俏皮地眨了一下眼,把左手背到身后,右手在空中画了三个圈,然后贴在胸口,忸怩作态地对着程仪了一个躬:“程小姐谬赞了。”
她走上前去,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这是程仪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这么用心地为她准备生日。
她向来不善言辞,主动献吻,应该可以算诚意十足了。
第二天清早,望淮州和她顺路,叫赵叔顺便送她回了家,然后直奔机场。
程仪订了月5号的票去洱海,出发前,她给望淮州发送了一条短信:出去玩儿一阵。
然后拉黑了他。
意思很明显:不要打扰我。
203年的春节是公历2月0号,徐秀珍人在三亚,玩得乐不思蜀,但是还是贵人多忘事地给她转了点钱,叫她自己照顾好自己。
程启斌更省事,一句话都没给她留。她只在春节那天下午收到了一条短信,还没看清楚几个零,她就关上了手机,闷头大睡。
她的家庭,一直如此。
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