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望淮州。
命令式的语气:发一下你家地址。
她回:干嘛?
「有事。」
她就把上次在小区门口拍的照片发给他了。
望淮州放大了看,那块蓝标字迹很清晰。
「哪一栋,几零几。」
她:3,403。
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
程仪昏昏沉沉地在车上睡了一路,到家洗漱完毕,倒头就睡。
这顿饭望淮州吃得心不在焉。
但这就是他的生活——对着一群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敬酒,从第一桌敬到最后一桌,说一路的场面话,到最后笑得脸都僵了。
其实他根本记不得他们的脸。
十点多,好不容易把这群人一一送走,赵叔拉开后座的门,说:是照着您给我的地址走是吧?
望淮州一边发信息一边“嗯”了一声。
他发的是:程仪,给我准备一只一次性牙刷。
她向来睡眠很浅,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震醒。
有一瞬间的愣。
但还是起床,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上次从云南回来还有三只没用完。
然后又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睡又是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睡醒,一看手机,望淮州打了五个电话,还发了一条短信:给我开门。
她赶紧从沙发上弹起来,可是另外一只拖鞋死活都找不到了,她干脆就光着一只脚走过去,给他开了门。
但是只开了一半,她一只手撑着门边,另一只手撑着墙,问他:“望少爷有何贵干?”
可望淮州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她在赶客似的,自顾自的打量她:只穿了一只鞋,脚趾甲盖儿也是紫红色的。还有那一头又长又黑的头发,闲闲地垂在胸前。
她没穿内衣。
——刚刚让他在楼下等的烦闷一扫而空。
他覆上她的手,想让她感受他手指的凉度,然后下流地开口:
“程仪,你这是谋杀亲夫。”
“知道外面有多冷吗?快给我暖暖。”
然后一脸「我就知道你要关门」的表情,眼疾手快地推开门,又抱住她的腰,再把门带上。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她皱眉:“什么夫?你这个点儿来干什么,你怎么上来的?你压我头发了望淮州。”
她想要挣开这个怀抱,却被他箍得更紧。
他把头埋在她颈窝,细细地嗅,声音懒懒的:“你这不明知故问吗?干什么,当然是——干你了。”
声音听起来真的很疲惫。
程仪索性把下巴搁他的肩膀上,半闭着眼,睫毛轻轻地抖动,说:“好啊,牙膏牙刷给你放卫生间了。”
他吻吻她的耳根,说嗯宝贝,马上就去。
程仪有很多很宽大的衬衫和短袖,她穿衣风格很多变,妖艳暴露的她穿,冷淡禁欲的她也穿,清新甜美的她也可以穿——但是心理上有点接受无能,
所以她随便找的几件宽松的上衣,望淮州都还挺喜欢的。
尤其是那件扎染的水蓝和墨绿色的衬衫,颜色别出心裁,料子很舒服。
程仪一面翻着衣柜一面批评他是不速之客,他双手撑着床,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盯着她看,感叹她衣柜里花样还真多。
突然一件酒红色的挂脖开衩长裙一闪而过。
他挑眉,说你的衣服我都喜欢。
尤其是那件酒红色的裙子,她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望淮州洗完澡,就看见程仪拿着吹风机站在门外:“你自己来还是?”
她很主动,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但是他也明知故问:“还是什么?”
“你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