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力吖珊珊,难怪雷老板钟意你~”
阿羽见乌鸦对女子又搂又抱,心中竟有难以言喻的一丝酸意,只觉得自己像透明人,盼酒局早点结束。
酒过叁巡,众人放得越来越开,乌鸦给了阿羽一杯酒:“小拳王,又不说话,去敬敬阿公。”
“你在命令我吗?”
乌鸦有些微醺,挨过来,酒气喷在她耳垂上:“乖,俾我个面。”
他的醉意气息邪恶而性感,如同深入体内的一团冷焰,痒到心底的刺激让阿羽险些迷失。
阿羽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单手拿起酒杯挤到骆驼前:“阿公,我敬你。”
一饮而尽,烈酒烧心,呛到差点咳嗽,骆驼特别欣赏阿羽在擂台上威风凛凛的姿态,回敬一口又拉着她不停说话。
这晚夜阿羽此生第一次喝高,幸好到结束乌鸦也没闹事,东星坐馆不知为何很喜欢她,这就是江湖中的应酬吗?她对那位奔雷虎更加在意,鬼头曾提到过这个名字,而这男人好几次扫她的目光极不友善,难不成因为乌鸦的缘故?
人走后留下一片狼籍,雷耀扬和Cllen还留在包厢,Cllen简单收拾了酒杯,小心翼翼地问:“雷生,要不要叫人帮你开车?”
男人撑着额头,对她说:“你过来。”
Cllen顺从地坐在他旁边,陈生今天整晚都和她那么亲近,她十分不安,担心老板发怒,低头不敢看对方。
雷耀扬斟了一些红酒给她,她发怵地端起喝了一小口。
大手穿过她的秀发,头被揽过去,雷耀扬眼变得幽深莫测,英俊的脸庞放大…Cllen任由他印上自己的唇,释放出浓烈滚烫的情欲,温柔绵长至侵掠如火,躯体微颤淹没在似是而非的爱恋之海,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她几乎要被征服。
因为宿醉,阿羽胃液翻腾,吐得胆汁都快没了,连续叁天旷掉训练,好不容易恢复精。
超仔近来频繁被乌鸦派出去收账,租给社会小头目充人头晒马,陪练时间骤减,时常留阿羽单独在拳馆。
“阿羽,我要去次石围角,走先喇,最近陪你练得少,唔好意思~”超仔收好东西,抱歉地跟阿羽招呼。
“你没事吧,去就去,带架生干什么?”
他搔搔头:“放心没事~带着以防万一。”
“好吧,自己小心点。”
多年以来练拳已成为阿羽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断断续续操练持续到暮迟,直到拳馆里只剩下她,四下无人,她也省得下楼,直接在更衣处换起衣服。
格斗衫件件褪下,美好的身段肌肉暴露在空气中,擦干手臂上的汗水,她刚把内衣扣解开,扭头突然对上一副痞坏而热烈的眼,吓得她面容失色,整个人炸了毛,顾不得遮挡丰腴挺立的双峰,顺手抓起毛巾和脱下的衣物用力扔向对方。
那乌鸦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靠在门边,摸着下巴将她换衣过程尽收眼底。
“仆街咸湿佬!你及乜嘢及!躝尸趷路!!”阿羽急臊得爆出粗口。
乌鸦退到外面,贱兮兮地大笑:“哈哈哈,小拳王,你做乜在这里发姣?”
火速套上衣物,阿羽冲出去怼着他脸又是一通怒骂:“边个发姣!?你正一契弟死铲有爷生冇乸教!声都唔发喺嗰边拾熟狗头D望住我!”
“喂~你自己在那脱,仲赖我?”乌鸦笑得前仰后合,他眼里的小拳王稚气未脱,骂起人都凶萌凶萌的。
“信唔信把你眼珠挖出来?!”
阿羽拉出左手就是一拳,乌鸦娴熟地交叉双臂抬起,拉近距离阻挡,破了她的攻势。
小拳王气呼呼的模样真让他忍俊不禁:“这么想和我动手?走,过过招。”
“好啊!”阿羽恨不能马上痛扁他。
说真的,她对乌鸦的实力不了解,不过东星四二六红棍的称号想必不会是泛泛之辈,阿羽早想跟他打一架了。
八角笼里响起打斗的粗气和出拳时“嗖嗖”的呼吸声,乌鸦赤膊上身光着脚,单腿提膝金鸡独立御强敌,双手雕颌,姿势优美漂亮,活脱脱一个八臂拳术摩易泰高手。
他以肘化拳,蹬踢封阻,打得阿羽无暇出招,光顾着躲闪,配合出入化的叁宫步,凌厉的拳风直捣要害。
小拳王感受到霸道的压迫力,眼看就要接不住,乌鸦及时收劲,每下都手底留情,阿羽一心只想击中他,改用连续手刃突破,紧接秀出无双腿技,大幅度限制乌鸦冲刺进攻,变换二段踢,下迂回弹起向他左侧出摆拳,乌鸦扭转上肢避开,一记利落的铡刀式砸到阿羽背部。
“才这点能耐…你师父点教的?”
“闭上你的嘴,再来!”
阿羽倔劲燃起,她集中核心力量于腹胯,转身后回踢接横扫,被抬肘隔挡低头闪避。乌鸦也不甘示弱,使出鳄鱼摆尾,长腿很轻松就踢倒了她。
“再来!”
双方拼起腿功,不过担心小拳王真的被自己踢伤,他只用了简单的探蹬膝防,阿羽的侧摆蹬未中后,乌鸦勾手压下她的脖子卡到肋部,毒蛇缠颈加抱摔,一起倒在地上。
健壮的手臂护着阿羽后脑,距离前所未有的靠近,阿羽“唰”地涨红面颊,敏感的心又开始天摇地荡。
男人眼光炽热,气息有节奏地吐纳,吹动她脸部细小的绒毛,只差毫厘就能亲到一起…两具紧紧贴着的身体严丝合缝,她不敢轻举妄动,保持这个姿势僵持了少顷。
“点样啊小拳王,服不服?”乌鸦低沉的声线极富磁性,且没有放手的意思。
阿羽轻啮嘴唇,不自觉吞咽了口水,她终于铆足力气将他撑开,害羞同时满是怏怏不服地起身,可也不得不承认,乌鸦的战斗力的确超出她预期,红棍拳王绝非浪得虚名,与他之间还是有着很大差距,在格斗武学的道路上,自己依然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高兴啦?输给我又不代表你不行,你係女仔,力量速度不如我很正常,已经很棒了~”
“躝坦,要你教!”
“嘿嘿,你撅嘴的样子仲係好Q?。”
“走开啦!”阿羽拔腿就要走。
“等等~每次话没说完你就急。”乌鸦摸了摸鼻子:“记得奔雷虎吗?”
奔雷虎?不是那个阴森森的西装男么,阿羽不解:“记得,点啊?”
“下一场的对手,係佢揾来?。”
“哦,那不就是说,你又有得捞了?”
乌鸦走到她跟前,叉起腰:“佢揾来的人叫苏帕查,摩易泰高手,和我打过…”
她扑棱眨眼看向乌鸦:“你赢了吗?”
“係过去至尊赛的事了,一胜一负,你有把握吗?”
摩易泰高手,乌鸦都一胜一负,那她岂不是必输,但嘴上还得犟一犟:“打就打,你怕我被打死没人帮你赚钱了…”
“嘴硬,不行就唔好勉强,拳台上学会认输唔係坏事。”
“废话少说,你以为我有多喜欢替你打拳?”
“那么犟…好吧,你自求多福。”
他望着小拳王离去的背影,想起雷耀扬说的生死自负,不免觉得后悔,威胁她打比赛赚钱,现在反而有点舍不得让她上台了。
往后在与苏帕查战前的每一晚,乌鸦会定时出现在拳馆亲自指导阿羽,起初还寻找借口,到后来两人竟达成默契,不需要对话就在八角笼里等着彼此,相处变得甚是妙。
偶尔不多的瞬间,阿羽感到和乌鸦不再是胁迫和被胁迫的关系,脱离了大佬和细佬的意义,超出了金主和拳手的范畴,他们的处世观念相悖却存在单纯的共通性,犹如天生天养、南辕北辙的双生斗士,兜兜转转后命运终要将他们归于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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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摘盔—八极拳的一种招式;uppercut—勾拳;点—怎么;睇—看;係—是;
喺—在;唔係—不是;唔使—不用,不要;嗰—那,那个;呢—这;仲—还;
你哋—你们;倾偈—聊天;係咪—是不是;揾—找;佢—他,她;大耳窿—高利贷;
穿柜桶底—监守自盗;着草—逃跑,开溜;咁—那么,这么;沟女—撩妹;
索—漂亮;索咗好多—漂亮了很多;好耐唔见—好久不见;俾—给;架生—武器家伙;
晒马—拉场子,比人多;咸湿佬—色狼;你及乜嘢及—你偷看什么;躝尸趷路—滚蛋;
发姣—发骚;契弟—混蛋;死铲—死透,死绝;有爷生冇乸教—有爹生没娘教;
拾熟狗头—形容笑得龇牙咧嘴;躝坦—和仆街差不多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