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吧,但至少真正比试前,我还是会继续的。」
「……那不就是还要来的意思吗。好吧好吧,反正我早也就习惯了,怎么一直都是我迁就你的啊,你怎么也一点表示也没有。」
「能一直忍着你之前的阴阳怪气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好吧。」
「哈?我这也叫阴阳怪气啊。」
「不然呢。」总不能我现在嘴上也被她压制过了吧。
「早知道不来照顾你了,还白吃哑巴亏。」
「……但今天还是谢谢了。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应该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有精了。」
「我这冒着被你传染的风险来照顾你,总算是得到点正反馈了啊。」
「我也不算是那种完全不知感恩的人。」只是不懂怎么社交罢了……为什么在我面对她时,我会意外的有一种,我突然知道了该如何与“朋友”相处的感觉呢。为什么我会唯独在她面前,展露出一些原本的我呢。
「啊,也是呢,把你和她误认为……啊,没什么。」
「嗯。?」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也不像说的是晨夕的样子。
「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你还有啥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外面客厅沙发上待着了。」
「哈?晚上你还留着吗?而且你也把我这当自己家啊。」
「好一个“也”字啊……再说了,我真走了的话,你晚上烧又起来了咋办?」
「那还真是谢谢你为我着想啊。我明天还不去学校,你难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大不了我和老师解释下呗,反正她管我们管的又不严,我还能找个理由让我休个假,这不还多亏了你啊。」
「那按你这样说,我不多命令你的话,我是不是还亏了?」
「你确实可以这么认为。还有,我还挺喜欢现在这个直率的你。」
「……闭嘴吧你还是。」
「你这是害羞啦?」
「小心我现在贴你身上往你脸上吐口水,再通过唾沫把烧传染给你,出去吧真是的。」
「收到收到,不过你记得下次这么说之前注意一下,别脸红的让人以为你的烧又烧起来了。」
「……出去!」
……感觉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去争对她。更何况她现在还主动来帮我。要是有机会的话,还是找个时间和她道歉吧……不过,至少在那天之前,我是不会服输的。我这扮演游戏,也快走到头了啊。
…………
已经周五了啊。突然发觉我好像快一周没去找白求麻烦了,周一周二那两天请了病假,周三周四那两天又因为一些矛盾和她吵起来了,就算去烦她也是自找不快。就是没想到白求那家伙居然还真和她说的一样,也请了两天假。真是服了,这家伙还真干得出照顾我两天这种事啊。虽然,我还挺感动的就是了。不过,期中考试也快到了,也快到了我和她约定的时间了啊。突然想耍下贱,正好之前一直没找她麻烦,而且今天周五了,她气应该也快消了,想到找她干啥了。
「又来没事找事了是吗?你才安分了几天你又来。」
「我可不是没事找事啊,我是来找班长大人来探讨学术问题的。」
「你探讨的学术问题难道就是每天在没其他人的情况下惹我生气吗?」
「嘿嘿,不愧是班长大人呢,理解能力就是不一样,多谢班长大人帮我解释清楚啦。」
「所以,你又想干啥?」
「也没想干啥,就只是想试探一下班长大人的实力能不能坐上这位置。」
「呵,还是不想说实话吗?你真要是真觉得我不配的话,我可以让给你,反正我本来就不想当。而且你之前不是说过到了期中考试那时候再说吗?」
「我又没说你不配,相反,我倒是觉得你很适合这个位置,说到底不过也只是个试探罢了。不过,你要是真觉得我每个中午都来找你对你来说很烦的话,我倒是有个提议。」
「你什么意思?」
「反正也快期中考试了,离我们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不如我们就提前在下个月初的第一个双休日怎么样?毕竟作为班长这点随机应变能力还是有的吧。比的呢,就是考一次全科目的模拟卷。要是我输了,我以后可以不来烦你,但要是你输了……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就不好说咯~相信你一定不会拒绝的吧,班长大人。」
「……你还是像之前一样令人讨厌啊。但既然你想提前,那我也和你奉陪到底。我接受你对我的挑战,因为我就有信心,我不会输。那就十一月初在我家见面吧,希望你可不要失言噢。」
「放心,我绝不会。」
在和白求说完这些话后,又听到了两声咳嗽声。我才猛然抬头发现教室门口一直有一个口在往我们这边看,又仔细端详了一下,突然意识到门口的人就是晨夕。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难道已经把我和白求之间的对话全听完了嘛。好尴尬啊……想到这我不禁开始后悔起来,早知道晨夕可能会来找白求的话就不这么说了,这下让她都觉得我像个怪人了。我默默地看向了另一旁的白求,她似乎也一脸尴尬。
「等我回来再来找你。」就这样留下了一句话就跟着晨夕走了出去。这下感觉,可就不妙了啊。我最担心的一个变数终究还是没有躲过。白求要是找晨夕复习的话,我从白求这丢失的尊严,可能就拿不回来了吧。唉,还是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吧,毕竟从我踏入这高中开始,任何一件事都没有按照我的预料走啊。
就当是帮我来改掉我不会应付我意料之外的事的这个坏毛病吧。现在想来,我返校那天对白求的预估还是太肤浅了啊。其实仔细想想,她也是个怪人,好像她一定就要和别人背道而驰一样。明明我之前一直处处针对着她,甚至还干出了直接赖在她家里的这种事。但她还愿意来照顾我,说她是圣母嘛,那倒也不是,真是搞不懂她。
嘛,算了,我想这些干啥,想这些还不如先想想今晚打工的事吧……我好像好久都没和家里要过钱了。也是呢,我倒也不好意思问家里要,虽然说对我家长而言,我要多少他们都没有意见。但我现在一没有做到处理好人际关系,二没有得到应有的成绩,我又怎么好意思问他们要生活费呢……算了,反正靠打工挣的钱也不少,至少让我一个人花是肯定够的了。还好我没打赌说假设我输了,我就请白求吃饭这种事……否则我挣的这些可禁不住让我这么挥霍的。不过,打工这经历还真让我的社交能力好像变好了一点。呃,应该说,为什么我只会面对白求的时候才会不坦率呢?还是因为我对她的心结吗……
呃……嗯。啊!完了,突然想起来我之前答应过父母的,十一月初就回去看他们的,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刚和她说好的事我又不好直接改时间,啊啊啊烦死我了。我的脑子怎么会这么乱啊,一定都是你的错,白求!……还是过会再把这事和她说吧,反正也就下周的事了。至少,我还不想当面失约,不然又会被她抓到把柄了。
…………
「回来了?这么快就谈完了?」
「不然呢。我又不是去谈什么生意。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啦,我就不烦您了。」
「希望到时候您能像现在一样还对我满脸笑容噢,可不要像上次一样一秒变脸不装了。」
「那也得您先给力呀。一直挖人黑历史可没意思噢。」
「一个月都没到的,也能被称之为黑历史吗?切割的还真快呢。」
「是呢,也不知道是谁上周不小心砸坏了个花盆后手忙脚乱,上了一周课发现没人来找自己麻烦而觉得没有人看见,而感到松了一口气呢。」
「……你看到了?」
「是,不过呢,我倒也不是什么小人,自然也是没有告诉别人,不然也不会没人来找你麻烦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我和你成了共犯吧,这可让我犯了包庇罪了啊,您这不得好好谢谢我。」
「啧,那我这周照顾你的那两天,当白费了?」
「那就顶多相互抵消呗,又回到互不相欠的关系而已。」
「合着你的意思是,我帮了你,你还不欠我人情,是这个意思吧。」
「Bgo!真不愧是我们的班长大人,好快的反应,总能对上我的脑电波呢。」
「呵,那你说是就是吧,我懒得和你多废话了。」
「好吧好吧,那我也不多烦您了,等您啥时候心情好点再说吧,小女子就先告退了。」
「喂。」
「怎么了?」
「你整天这么演你就不尬吗?」
「说老实话,挺尬的。」
「那你还这样?」
「这不是有你配合我吗?」
「……好吧,你去吧。」
虽然找了个理由开溜,但老实说,饰演大小姐这个身份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的确很累。因为不管是我以前真正蛮横的时候,还是现在伪装的面具,带给我的收益实际上,都是负大于正的。至于为什么我还要这么做呢?实际上可能我自己也不知道吧。只能用,为了不让家里人失望和父母对我期望高而作为理由来哄骗自己,再用这个理由当作借口去对别人施加恶意。我或许该庆幸,我遇到的是一个愿意陪我玩这个过家家游戏的,又不算记仇,能愿意搭理我的人吧。这十六年来,其实是我一直在逃避吧。我不仅是不懂社交,更多的应该是不想社交。因为不懂,所以才不想,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当自己早已失去了以前的蛮横性格时,又给自己强戴上大小姐这个身份、这个面具来保护自己。我大概算是,没碰到让我值得去社交的人吧。大概在我这次回家前,就能让父母,还有爷爷他,看到和过去,不一样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