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于鹰又是自顾自一个人上楼,若秋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发现之前自己在画材店买的木板画框架已经拼装完毕,平铺在客厅中央。
其他材料也都摆放稳妥,他一晃眼,还以为回到了学校的画室。
若秋走近到画框前端详了一番,又抬头朝二楼望了一眼。
于鹰大抵是了解岩彩的。他知道木板需要拼装,知道岩彩的作画需要平铺作画,知道岩彩需要用什么材料,或许他并不是如外界所说,只是把收藏艺术当做玩票。
白天的糟心事被治愈了不少,若秋把麻纸展开,铺在木板上。
只是手拂过略微粗粝的纸面,熟悉的感觉就一下回到了全身。
若秋翻找出浆糊和刷子,开始了繁琐的裱纸过程。
岩彩的裱纸需要细致,画幅越大需要的时间就越多,涂浆糊,洒水,铺纸,粘贴,一套流程下来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忙活了多久,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若秋抬头一看,于鹰正在下楼,径直走到了客厅。
“吃药。”他站到画框面前简短地说了句,转身去倒水。
若秋放下手中的浆糊碟,于鹰已经把药和水准备好了。
新药果然是水溶的。
若秋在心里小小地抗拒了一下,还是把药吞了下去。
于鹰没有再上楼,而是拿了本书坐到沙发上。
若秋看到他在看的是一本全英文的《诗学》,才刚开始看,没翻过几页。
若秋低下头,继续把麻纸的每个角抚平,直到裱纸的收尾工作全部结束,于鹰的书都没有再翻过一页。
湿润的纸张需要阴干,若秋坐在画框边上,抬头看向于鹰,于鹰恰巧也在看他,但只一秒,可能一秒都不到,于鹰的视线又挪回到书上。
“你喜欢戏剧方面的书?”若秋站起身,抻了下酸痛的腰。
“还行,就是这个译本不太对味。”于鹰终于翻了一页书。
若秋在他边上坐下,保持了一段距离,“大学时候电影系的学姐有推荐我看这本书,说里面有讲一些关于艺术的美学,但其实后面都在讲关于悲剧的定义,我看不太懂。”
“这只是本戏剧理论著作,理论的悲剧定义只是理论,谁也不知道现实中会发生什么让悲剧看起来更悲剧的事情。”于鹰把书合上了。
于鹰的话有些拗口,但不算难理解,若秋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他大概能感觉到于鹰已经看过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