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秋睁大眼看向他,这人怎么可以绕过医生随便做决定。
“行。”医生很快就答应了,“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
“等下……”
“有什么意见吗?”志愿者又说了一句。
若秋望着他冷峻的一张脸,硬是把话吞了回去。
大叔一语成谶,他需要斗智斗勇的人确实多了一个。
不仅是检查吃药,每天给他上药换药的人也变成了那个志愿者。
他比其他的护士都要认真很多,上药的动作轻柔,还会问他痛不痛。
尽管很多时候那个志愿者都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看着自己身上那些伤口的时候,他总是会露出些复杂的情。
就这样又过了一礼拜,若秋居然开始期待每天能见到那个志愿者。
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原因,大叔和莫西干头小哥是室友,每天看起来都有聊不完的话,很快乐的样子,就只有他住的是单人病房,除了放风和吃饭吃药,其他时间就是在病房里傻坐着,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对这个没有好脸色的志愿者产生期待感,对,一定是这样。
后来那个志愿者消失了几天,医生说他是有别的事要忙,检查他吃药的人换了一个,上药的也是。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妥的,没人每天监视他吃药按理说应该感到开心,但心里总有点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这样的日子挨了好几天,有一天放风时间,若秋在走廊绕圈走,忽然瞥见那个志愿者回来了,他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在膝盖上架了台笔记本电脑,看着像是在处理工作的样子。
那个志愿者抬了下头,也看到了他,但是却没有打招呼,也没有说任何话,又低下头看向电脑。
若秋装模作样地在走廊绕了好几圈,走得腿都酸了,那个志愿者就跟没看见似的,还是没跟他打招呼。
眼看着放风时间就要结束了,若秋心一横,干脆直接坐到了他边上。
“你叫什么名字?我之前忘记问了。”他刻意保持随意的样子搭讪。
“于鹰。”那个志愿者倒是好好回答了。
“鱼鹰?你爸妈喜欢鸬鹚?”
“……”
“那我就叫你小鹰吧。”
“随便你。”边上的人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电脑屏幕。
“那什么……你跟这里的医生说说,我想要一个室友,我看医生对你挺信任的。”若秋回过头,盯着走廊的地面,“我看到这里有人住的双人间,还有个人可以说说话,我大学时候就跟室友住一块,我室友可有趣了……”
“哦。”小鹰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
若秋瞬间说不出任何话了,他其实也不是非得要一个室友,就只是想有个人可以听他说说话,可是现在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却没有得到回应,他很快站了起来,逃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