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真是没想到,我还扯上了这么大一桩案子。”王纯伊呼吸了一口转凉的空气,“当初我是因为父母工作调动的原因离开了岭安,现在想想,兴许真的逃过一截,徐榛离开岭安,反而容易被抓,这也是他漏过了我的原因吧。”
看来幸运终究还是眷顾了自己。
心里万分感慨,但却还是沉痛,身患精疾病的他,要证明那些记忆真实存在,最终还是只能依靠别人。
“所以呢,你成为有名的艺术家了吗?”王纯伊冷不丁地在边上问了一句。
“啊?”若秋回过来。
“以前说过的,什么时候你成为了有名的艺术家,苟富贵勿相忘。”王纯伊冲他狡黠一笑,“我可是很早就发现你是天赋异禀的人,现在想验收一下自己是不是预言家。”
“嗯……现在还没成为,未来说不定。”若秋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说辞给改了,“未来一定。”
“不过你本来就已经是艺术家了吧,现在只是复建。”
“我还没到艺术家那程度。”
“威尼斯双年展这么大的奖都拿了,你就别客气了。”王纯伊又笑了起来,“不过看到你现在看起来挺安稳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若秋愣了下,王纯伊用的安稳这个词,让他有点在意。
“其实,在钟灵山写生的时候,我看到你发病,我真的有点害怕。”王纯伊望向远方,岭安的边界,钟灵山的山峦起伏,在秋季清晨的薄雾里若隐若现。
“俗话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我以前是真的很相信这句话,所以我很害怕,万一你就迈到了这条线的另一边。”
“说不定我真的迈过去过。”若秋低头思索。
王纯伊望向他,瞪大了眼。
“疯子的世界我已经受够了,现在我好好地回来了。”若秋回过头,于鹰正在咖啡店门口跟陈律师谈话,“可能是因为我学会了求救吧,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刚好有人救了我。”
他望着于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
“求救的人会遇到能够拯救他的人,当然,一直在求救的人也从不会停下拯救自己。”王纯伊认真地说道。
“好有哲理的话……”
“你真的很不会捧场。”王纯伊没严肃几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啦,我该走了,换季多注意身体啊。”
王纯伊冲他挥挥手。
“嗯,你也是。”若秋也冲她挥挥手。
或许这就是因为热爱艺术留下的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