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桃之倒没了上次的局促,许雁回钥匙一拧,她便迫不及待地推开门。
“用换鞋吗?”桃之放下书包,眨巴着眼睛看许雁回。
“换一下吧。”许雁回后脚踏进门,“还要洗澡的。”
桃之看他从鞋柜里拿出两双崭新的女士拖鞋,一双凉拖,一双棉拖。
他早就准备了,上次她来过他家之后。
许雁回把密封袋拆开,把拖鞋放在她的脚下。
一只手放在她的脚踝,一只手放在她的鞋跟。他轻轻使着力气,捏着她瘦弱的踝子,“抬一下脚。”
桃之有点惶恐,轻轻推着他的肩膀,“不用了不用了。”
许雁回的手没离开地方,“抬一下脚,宝宝。”
她无法,只好抬开脚,任由他捏着她的脚,送进暖和的棉拖里。
他又如法炮制,把另一只脚安顿好。
又把她的鞋放在鞋柜前,安安稳稳地摆好,才站起身。
桃之眼眶有些湿润。她从小接受到的家庭教育让她觉得两人这样的行为充满了不合理性,太过亲密了。
而且她母亲从小便告知她,没人会这样对她的。
就像,没人会这样爱她的。
她开口便有些哽咽,拐着弯咳嗽了一下,才出声调笑,“怎么,喜欢当骑士啊。”
许雁回站起身,好整以暇地看她。
他没有像她一样混不吝,而是郑重地说,“我愿意的。”
桃之愣了愣。
“我愿意的。”许雁回站近了些,“王子也好,骑士也罢,又或是保姆、学长还是男朋友。”
“只要你想,我可以充当你需要的任何角色。”
“什么……意思?”
许雁回摊了摊手,还以为她被吓到了,便后撤了一步,“我喜欢你。”
“所以可以为你穿鞋,辅导功课,做你男朋友。”许雁回弯下腰,看她波光粼粼的眸子,“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只要你开心。”
还好没讲“爱”。桃之松了口气。
她总觉得,他们这个年龄讲“爱”这个字太多了。还是别的原因呢?桃之想,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承认她“爱”谁。
还好,还好。
他也没说爱她。
但她还是热泪盈眶了,因为他的喜欢。
她是这样的人。她没有特别浓厚的贞洁观念,她喜欢他,便可以把她的一切抛给他。
她不在意,世界上也没人在意。
可她男朋友讲他在意。
他舔舐着她脸上的泪,“不要哭,宝宝。”
“不想做便不做了。”许雁回低声地哄劝着,以为她是因为第一次,过于紧张。
他不忍她落泪,不忍她委屈。
“不是的,不是的。”桃之攥着许雁回的衣襟,“我愿意的。”
她扒开她的外套,着急地扔在地上,“我想跟你做爱。”
她的情绪崩溃,手上脱着,唇急迫地找他的嘴。
她的眼泪滂沱,一股股地落到嘴边,咸涩的味道。
眼看着要脱到胸衣,他摁住她的手臂,“乖乖,怎么了?”
桃之离开许雁回的唇,无助地倚在鞋柜旁。
“冷。”许雁回从地上捡起她的棉服,裹住她的身子,伸出手臂抱住她,“不要受凉。”
他的脸轻轻地磕在她的肩膀上,“我在。”
她的泪无声流着,脸靠在他的身上。
“我想做。”她流够了泪,闷声道。
他浅浅地笑,抓着她的肩膀,低头看她,“好。”
他的手捞着她的膝盖,手臂一翻,她便挂在了他的身上。
“啊。”桃之喑哑地叫一声,随即便被公主抱了起来。
“去哪?”她眼眶里还有泪,眼皮一紧,一滴眼泪就落下来。
“洗澡。”许雁回侧头吻了她一下,刚好吻在泪滴上,“不是想做了吗?”
“你说的我好像在嫖。”桃之情绪稳定下来,安心地做不用落地的小羊。
许雁回把她放在厕所门口,又拿了凉拖到厕所门口。
“不喜欢我给你换鞋?”他多少看出些端倪,“抱歉。”
“我只是想让你舒服。”
无论是小羊还是嫖客,她都是美丽的、独一无二的。
她摆摆手,“没有不喜欢。”
她低下头,“是我自己的问题。”
许雁回不想逼她。获得了她的应允,便又蹲下身,为她换成凉拖。
“热水往右拧,冷水往左拧。”
“洗发水、护发素和沐浴露都标着。”
“有事叫我。”许雁回顿了顿,“我在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