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飞来横祸啊真是……”
“这得赔多少钱啊?”
“得有个几十万吧?”
“留这么小个孩子一个人,也不知道以后该咋办哟。”
……
姜红披着白色的麻布,呆呆地跪在灵堂下。
大人们的视线在扫过她时,总是满含着怜悯与同情。
“家里又不是没人,干嘛要送去福利院!”
隔壁的小房间隔音不好,男人怒气冲冲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那你倒是领回去养啊?又说让爸妈带,我儿子现在刚准备上小学,正是需要爸妈照顾的时候!”
女人尖戾的声音从中传出。
是姑姑。
姜红心想。
“你有没有良心啊!大哥平常对你不好吗?你没有婆家吗?生个孩子婆家一点也不管,全让咱爸妈带啊!”
“你又没儿子女儿的,爸妈帮我带个孩子怎么了?想帮你带都没机会,谁叫你两口子生不出来孩子……”
啪——
响亮的耳光声在屋内响起,紧接着传来女人刺耳的尖叫声:“姜文烨你竟然敢打我——”
房门啪地被拉开,一男人怒气冲冲地从屋内走出,来到姜红面前却色渐缓,蹲在姜红面前,轻声细语地问道:“姜红啊,和叔叔回家好不好?”
他眼眶泛着红,疲惫又痛苦地与姜红对视。
姜红点了点头,说,好。
叔叔家没有孩子。
叔叔和婶婶很疼爱她。
会替她开家长会,会给她买新衣服,休假时也会带她出去旅游。
直到她年岁渐长,身体逐渐发育,叔叔的眼开始愈久地停留在她含苞待放的年轻躯体上。
起初是在姜红洗澡时,装作不经意地样子打开浴室的门。
婶婶应当是发现了什么,开始频繁地同叔叔吵架。
一天晚上,叔叔喝醉了酒,闯入姜红的房间。
姜红哭喊着、挣扎着,吵醒了隔壁的婶婶。
那天晚上,他俩在房间里吵了一整夜,叔叔愤怒地摔门而去。
之后,一切开始变得不一样。
叔叔开始在夜晚频繁地进入姜红的房间,婶婶无力阻拦。慢慢地,她看向姜红的眼,也逐渐由痛苦变为仇恨。
三人就在八十平的房子内,蹩脚、又拙劣地扮演起家人的游戏。
哗啦啦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将姜红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看着谢渊从门口搬进一张轮椅,推至自己面前。
“试试看。”他笑着,将姜红放在轮椅上,推进厨房中。
流理台略微高出一部分,姜红有些吃力地拿起锅铲在锅内翻了翻。
谢渊满意地点点头,拿出个塑料袋递进姜红手中:“煎牛排来吃。”
她一声不吭地接过牛排,转动着轮椅在厨房中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