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栀扯出勉强的笑,竭力使自己忽略他的嘲讽,却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她晃了晃手里的文件:“您要是没有别的事情, 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他喊住明栀,“你计划一下这周末怎么过‘生日’。”
明栀下意识地反问:“周日?”
“周六出差。”他淡声道, “你周日没空?”
她摇摇头, 略思索几秒,“邵总您一般怎么庆祝生日?”
“不庆祝。”他声音有点冷。
“啊, 那这可有点难办。”
邵希臣挑眉,“你平常怎么庆祝怎么来不就行了。”
她摇头,“我一般也不庆祝生日。”
两人陷入沉默。
明栀绞尽脑汁,回忆过往看过的狗血电视剧, 挨个提议:“包艘游艇?举办上流人士晚宴?买座岛屿狂欢?”
“太麻烦。”他一一否决,语气无奈, “想点儿靠谱、切实可行的,最好不用牵涉到其他人。别忘了周末并不是我生日。”
“也是。”明栀点头,忽然灵光闪过, “邵总, 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顺利瞒过您母亲, 又不需要您为此付出过多精力。”
邵希臣挑眉,“哦?”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您母亲不就是要照片嘛?ps技术这么发达,我们只需要拍几张合照,我来p背景,保证以假乱真。”
多么完美的计划,两个人甚至不用特意抽时间,今天就可以将这个事完成,到时候随便p几张背景。
不管是奢华的生日宴,还是平淡的庆祝,什么风格她都可以随心所欲地p出来。
如此一来,周末就不用跟老板待在一起、不用苦心安排行程。
念及此,明栀笑得更明媚,却不知落在邵希臣眼中,分外刺眼。
后者逸出声冷哼,“你以为我妈很蠢吗?”
明栀连忙保证:“邵总您放心,我技术很好。除非是拿到专业机构鉴定,仅凭您母亲双眼,是无法识别出p图痕迹的。
“哦,那她临时要求拍视频怎么办?”
她一时回答不上来。
“没话说了?”邵希臣没好气地说,“明栀,你是不是在消极怠工?”
闻声,明栀连连摆手,担心他误会自己:“您误会了。我只是考虑到您日理万机,担心您抽不出时间才这么说的。”
她轻拍着胸脯保证:“既然您这么配合,我一定好好计划周末怎么过生日。”
他的脸色有所缓和,指肚有意无意地在额头附近轻轻打转几圈。
位置是那道伤口附近。
似是察觉到头她的视线,邵希臣抬眸,见她仍站在原地,问道:“还有事?”
明栀扭捏半天,支支吾吾:“邵总,您额头上的伤是那晚造成的吗?不好意思,当天没发现。”
“少假惺惺的。”邵希臣哂她。
明栀情关切:“我是发自内心地感谢您。关心您的伤势。”
“是吗?”他显然不信,手里拿着只黑色钢笔在转,“刚不知道是哪只白眼狼,还在以此为乐。”
他特意将白眼狼三个字咬的很重,说话时视线紧紧盯着她,明栀迅速低下头,耳根子一阵发烫,心虚得不行。
“我没有取笑您的意思。”她双手抱文件在胸前,重心往后轻轻踮了踮脚,半晌也辩驳不出来,“就是,就是…”
“瞧,编不出来了吧?”邵希臣讥讽道,“哪凉快哪呆着去。”
明栀灰溜溜地离开,关门后站在原地如释重负地吐口气,缓了好几秒,才回到工位上。
向歌朝她走来:“没事儿吧?”
明栀摇摇头,将报表摊开,朝着资料努努嘴:“喏,邵总让我写十一月的会议发言稿。”
闻言,向歌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说:“邵总居然让你写?”
明栀点点头,疑惑她为什么用居然两个字。
“邵总挺重视月度会议的,发言稿通常是邵总本人跟何远洲写,我偶尔写过一次。你刚来不久,还是实习生。”向歌语重心长道,“由此可见,公司很重视对你的培养。”
如果不是了解向歌为人,这话完全是画饼模板。
明栀不由得联想到邵希臣前些天说她可以去考研究生,前提是以后要留在公司发展。
现下想来,或许邵希臣那时就已经决定要栽培她了?
经过一番复杂的心理活动,明栀瞬间打满鸡血,语气坚定:“我一定认真对待!”
向歌轻拍她肩膀,笑着给她拿写过的几份报告作为参考。
有向歌例子在前,明栀下笔没有那么艰难,只是有的专有名词实在晦涩难懂,是她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一篇几千字的报告,她愣是天天加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