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起身将笔还回去。
于是陆尔放了一只空灯,不带任何愿景,南城的上空,对比其他同类这只孔明灯一定是最轻松的。
这天后面还下起了薄雪。
虽然很浪漫,但实在太冷了。
两人回车上躲着,直到十一点过,公园中心的烟火表演开始奏响。
大朵的烟花在上空不停盛开,五彩炫目的光亮照透这晚的夜幕。
陆尔降下车窗,迎着冷冽的风和细小的雪粒,难得露出畅快的笑意。
手上突然一暖,沈听肆宽厚的手掌轻轻盖上她的。
陆尔不动,只是看着天上一层叠一层的烟火,陡然升起一股疲惫。
好像一群人攀峰,所有人都因为一些特有原因而半途放弃,只剩她还在偏执的不断往上,下面是一双双张望着的眼睛,而上面等待的不过就是个覆盖着薄雪的峰顶。
她又不是,别人可以选择放弃,为什么她偏要坚持?
一意孤行的坚持从另一个角度看来甚至是有些可笑的。
她微微仰头靠在座椅上,就像几天几夜不曾闭眼般的困顿。
回去后她都没来得及洗澡,匆匆洗漱了下便上床睡了过去。
这次睡得格外的沉,梦里感觉有人轻轻执起她的手,用着绝对虔诚的姿态。
醒来已经天光大亮,尽管厚重的窗帘拉着,室内光线昏暗。
但从缝隙中泄进的光亮可见时间已经不早了。
陆尔舒展四肢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睡得前所未有的好。
抬手抓了抓头发,动作倏地一顿。
她缓慢眨了眨眼,察觉到些许异样。
心跳用力鼓动了一下。
缓慢的落下手,指腹贴着额角滑落,随后又慢慢攀升,目光转移到上头。
不过瞬间而已,便看到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款式简约,仅仅一个素圈,表面带着些许纹理。
陆尔用拇指拨动了一下,又拨动一下,随后重重的将手落在被子上,闭眼又躺了会才起身。
餐桌上摆庡?着三明治早餐,用保温盒装着,边上一杯咖啡和牛奶可任选。
陆尔随意咬了两口,不怎么饿,吃的兴趣缺缺。
随后换了衣服,照常出门遛狗。
这天沈听肆回来的要比往日晚,也没第一时间往陆尔这边凑。
陆尔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笔电,白天时间太过漫长,她觉得是时候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了。
刷了会某pp,突然就对插画起了兴趣,便上网查有关这方面的资料。
她看的专心,沈听肆回来也只是扔过去一眼作罢。
每天的晚饭基本都是陆尔下厨,或者外卖过来。
燃气灶冰冷,完全没有要开火的意向。
沈听肆自发点餐,随后先去洗澡。
等再出来时,点的餐恰好送到。
他一一摆上桌,朝客厅看了眼,表情少有的有些难以面对的局促。
但最后还是叫了陆尔一声,让她过来吃饭。
陆尔将电脑随意一搁,趿拉着拖鞋,一脸闲散的走过来。
在他对面坐落,安静无声的扒饭。
不知道过去多久,余光察觉到对面停了筷子,并且没有要再动一下的意思。
陆尔莫名,抬头看过去。
沈听肆的目光直愣愣的落在她的无名指上,那枚素圈戒指稳稳的落在她指根,并没有被拿掉。
“不吃饭了?”陆尔提醒。
沈听肆不动,几秒后突然起身,几步到她身侧一把将人给拖了起来。
陆尔被迫侧身,一手撑住桌沿,随即迎来了狂风暴雨般的拥吻。
像夏季几声闷雷后直达的雨点,劈里啪啦的落了满地。
空气中有潮湿的气息,带着消去的酷暑。
但明明还是冰寒的季节,陆尔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