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朝的话音,像是猜到他给许盎春下了药,江远岫被捏住了短,不敢多言。
而此刻,春她爹也将江灵来此的目的,悄悄地告诉了陈朝。
陈朝才接受了哥哥要嫁进来,就听闻了江远岫也要破坏他摇摇欲坠的家,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便怒道:“江远岫,一次两次我可以忍,但你不能总来纠缠盎春,她是我的妻主。”
“就算你比我先认识她,但你早就扔下她了,第一次见面,妻主就和我提过你,她说你嫌她不聪明,偷偷跑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陈朝说着说着就眼含了热泪,他感到十分地委屈,无助地跌坐在椅子里,“现在又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家?”
“你在京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可我只剩下她了。”陈朝哀痛地阖上双眼,眼泪便滚落出来。
见陈朝失态,江远岫对许盎春的一腔喜爱之意,是如何也说不出口了,无论如何,他也是介入了许盎春和陈朝。陈朝所言句句真心,换成是他,也会这般崩溃。
但他不是好心眼的菩萨,不能因为对不起陈朝就放弃了许盎春,他这一辈子是为了自己而活,断然不是为了陈朝而活。
“你的家不是我毁的,是陈暮毁的。”江远岫道:“从陈暮扮成你的那一刻开始,你的娘家岳家就都毁了。”
“何况就算没有我,没有陈暮,你就可以保证,没有别人吗?你总不能把她一直锁在家里。”
江灵却认为此计可行,如果她是三弟,就把许盎春绑回江家,锁在小黑屋里,想必她也就吸引不了这一票狂蜂浪蝶。
但三弟没有她这果断的手腕,所以只能和旁的男人分享许盎春。
江远岫的反问,让陈朝无话可说,可是陈暮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哥哥,当着外人自然是要回护,一旦回护,他就没有了指责江远岫的底气,被打掉的牙齿也只能和着血吞。
但他陡然想起方才的事,便冷哼道:“我哥哥的事也是我家的事,不劳江公子操心,但是江公子私自给我妻主下迷药,是想要干什么?”
迷药的事果然是被陈朝发现了,江远岫心下惴惴,他一个在室男给有家室的女子下药,实在骇人听闻,是该被旁人戳脊梁骨的。
提起迷药,坐在一边的许青妻夫,猛地回忆起了两年前,他们给江远岫喝的酒,里面也是足足掺了一包迷药,若是江远岫不慎说漏了嘴,让江灵知晓,后果将不堪设想,是以他们此时恨不得把陈朝的嘴给堵上。
江灵没发觉许青妻夫的异常,她狠狠地瞪了江远岫一眼,后又对陈朝道:“当时我也在场,那杯茶可不是阿岫端给许盎春的,是她自己喊渴,把那杯茶夺走喝了个精光。”
“这可赖不着我弟弟。”
听江灵推脱,陈朝刺道,“就算是妻主主动要喝,可那茶里原先就放了药,江公子放药要做什么?”
“那自然是他向茶水里放糖的时候不小心放错了。”江灵胡扯一通,也觉得这说辞实在不像话,便道:“无论他想做什么,总归便宜是你占了,既然占了便宜还有什么好说?”
陈朝气得脸颊飞红,还要争辩,江灵不耐烦道:“你既已为人夫郎,应当学过男诫,妻有再娶之义,夫无二适之文。”
“你嫁给许盎春就应当事事顺从她,为她着想,怎么能拦着妻主娶夫纳侍?她一辈子还只有你一个男人了不成?”
“像你这样忌妒乱家的男子,有哪个女子能受得了?就算没有别人,你的家也迟早被你毁了。”
男子忌妒是犯了七出之条的,陈朝陡然被扣上了这样一顶大帽子,十分地后怕,他不禁反思自己,是他太小气了么?总管束着许盎春不让她多和江远岫和王清枫说话。
许盎春会不会因此生他的气?觉得娶了他过得不自由,从而......从而讨厌他,再到休了他?
陈朝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方才他听岳父说,妻主也同意娶江远岫,整个家里只有他不愿意,只有他不顺着许盎春的心。如今她的身边已经不只有他了,有陈暮还有江远岫。自己总不顺着她,会不会把她越推越远,推到别的男人床上?
在这厢陈朝惶惶不定的时候,江灵已经不容置疑地对许青道:“那就有劳许姨去算个黄道吉日。再者这院子还是有些小,住不下,我明日就叫人来把东边的院子也盘下,再把两个院子打通,许姨意下如何?”
事已至此,许青能说什么呢?她干笑着道,“好,好,听将军安排。”
而在江灵和许青就院子的布局大谈特谈的同时,陈朝也不得不清楚地意识到,江远岫也将嫁进来许家他和许盎春再也不是彼此的唯一了。
下一章就结婚啦,一下娶两个夫郎。